那吴进荣是个翰林,读书人中也算顶尖的,却一肚子卑鄙无耻,害死了怎么多人!”
曲泓秀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贾琮也大概明白,为什么她会冒险潜入舒云别苑去杀人,为什么对读书人不待见。
在舒云别苑中,必是见了自己在读书人里大出风头,还和那吴进荣有来有去说了一通。
或许就因为这样,那时便看自己不顺眼,这几天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
“我进城后发现周君兴身边有不少好手贴身护卫,那吴进荣就便利得多,况且德州三百余口被杀,他才是罪魁祸首。”
说完这些,贾琮见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缩,后肩背的衣服已被血渍浸透。
贾琮帮她解开衣服,发现本已愈合大半的伤口被重新撕裂开,伤的比原先还要重几分。
他从自己内衣上撕下干净布条,帮她擦拭伤口血迹,又依着以前的法子,给伤口重新封堵上黑色粘稠的药膏。
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手握弯刀,凝神戒备。
经过这几天相处,还有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她对贾琮已放下了戒心,甚至都习惯了他这般给她敷药。
“刚才动静不小,这里经常有猎户出门,把人引来就不好了,要赶紧离开,尸体也不能就地掩埋,容易被人找到痕迹。”
“我们去林子边找一找,这两人必定是骑马来的。”
那女子见他小小年纪,却有这等缜密老练的心思,心中也微微一楞,但想到他刚才惊人的举动,这些末节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两人果然在林子边缘,找到两旁鞍鞒俱全的骏马,废了好大劲,才将两具尸体挪到一匹马上,两人又共骑了另一匹。
此时天色已黑透,两匹马儿在空旷的野地里行进。
其中一匹马上的尸体还在滴血,在沿途雪地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花,等到尸体血渍凝固,雪花纷纷,将这些痕迹无声掩盖掉。
贾琮背后挨着一片温软,鼻中闻着阵阵芬馥的幽香,想是曲泓秀身上的香气,马蹄滴答,整個世界似乎沉入一片怡人的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