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是这种反应,宋溓微怔:“你早知是我?”
说罢,心里那口气瞬间就散了,难怪她装的如此顺从,原来是早就知道了,故意这么说的。
青夏摇头:“一开始不知,是大爷后面的话漏了声音,从而猜到的。”
宋溓迟疑看她,却见她脸上并无喜色,甚至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瞪着自己。
“我只是,逗你玩玩。”他欲解释那行为。
青夏听得发笑:“逗我玩玩?假扮盗贼夜闯厢房,还欲行不轨之事,大爷觉得这事好玩吗?”
看她这般认真生气,原本还觉得理直气壮的宋溓瞬间泄了口气,与她好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真的伤你。”
“我的反应?那我方才的反应大爷可还满意?”
宋溓顿默,而他的沉默在青夏看来便已经是答案了,妇人死节,在他看来,方才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是宁愿一死,也不要被贼人玷污了清白,心中对她那样幼稚的行径更加厌烦,也对他的态度更加心冷。
而沉默之后,宋溓却给出了另一种答案。
“起初见你如此顺从,我心里头是愤怒的,可事后一想,却觉得你这样做才是聪明,面对谋财害命之徒,只要保住性命,其他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你做的很好。”
青夏愣住,诧异的看着他。
“你竟会这么想。”
对上她的目光,宋溓叹了口气:“命都没有了,何谈其他?许多女子在遭遇这种事的时候,都不如你方才那般冷静,若激怒狂徒,便会丢掉性命,青夏,你不会遇到这种事,可我也不得不说你方才那样做是对的。”
青夏被他的话说的蒙了圈,一时都有些狐疑,眼前的宋溓,可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宋溓吗?
他是个读圣人书的君子,读书人最喜欢讲究繁文缛节了,这世间对女子的条条框框,虽说前朝时轻了许多,可人们的骨子里还是老旧思想,在这个饿死是小,清白是大的年代,凡是发生这种事情,女子都会成为耻辱柱上被人唾弃的人,哪怕犯错的是别人,可人们的目光依旧会黏在被伤害的女人身上,仿佛多说她一句,自己就清白高贵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