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以为这报社如何?”宋群青解释完,朝着张生挑了挑眉。
张生毫不客气:“若非见公子如此认真,我以为公子是在跟我开玩笑。”
要办邸报就算了,还要每日发行?
而且听公子所言,还要尽可能让越多人看报越好。
不说到底要印刷多少份,刻雕版的速度能不能跟得上发行的速度还是个问题呢!
且每日发行就算了,他们还得每日供稿?
这是多大的任务量啊,难怪谢松云开如此高的薪酬!
“不必担心印刷的问题,我已想好的解决的法子。”宋群青起身转过书桌,拍了拍张生的肩膀,“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当我报社的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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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的人员构成宋群青刚刚已经跟张生解释过了,他自然能够理解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
且宋群青是看了他的文章才做此决定,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赞同自己的观点?
既然他让自己当上了报社的主编,那岂不意味着这份所谓日报上头的文章岂不是都要是他想法一致的文章?
不,不止如此!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份日报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若是此报一出,估计世家和百姓之间的格局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想到这儿,张生心中一震,呼吸也重了起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重又复燃了某些不知名的光芒。
盯着宋群青满含肯定的笑眼,他直直地行了一礼,重重点头:“多谢公子赏识,张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宋群青伸手扶起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时间来到七月中,三个月的假期一闪而过,新科进士也已陆陆续续上任,成瑞帝便定于七月十二宣新科进士一同参与朝会。
按扬朝的惯例,凡是所有在京的官员,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有上朝的义务,凡是来京城述职的地方官员也必须上朝。
当然了,在京的官员大大小小怎么说也有近千人,自然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有机会和皇帝直面对话。
通常来说,只有二品及以上的官员有资格站在太和殿里面见皇帝,三品及四品站于殿外,而四品以下则是站在更外面。
因而,能和皇帝直接对话的官员通常只有四品及以上的官员,其他官员估计连皇帝的脸都看不清楚。
不过朝会并非是每天早上都开,而是每十日举办一次。
之前宋群青不用参与朝会,是因着今年新科进士并未完全到齐,只零星几人上朝难免显得局促。
成瑞帝特地下令告知提前上任的官员,等所有进士任职之后再与其他官员一同参与朝会。
因这一条规定,宋群青自任职以来后的好几次朝会都没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参与朝会。
由于第二日就要入宫上朝,前一日晚上宋群青吃了晚饭后便洗漱歇息了。
上朝的时间十分折腾人,若是他不睡得早一些,按他往日里的歇息时间,恐怕都睡不了多久。
夏季官员上朝的时间定于卯时一刻,而官员则是需要提前一刻钟进殿整队,也就是说宋群青需要卯时就抵达偏殿候着。
宋群青总共就进过两回宫,一回是参与殿试时,另一回则是去获知殿试结果时。
且两次都是由宫人带路,一路他就谨慎得很,不好左右乱看,只大概记得进宫的路线。
为了不因为走错路而耽误了朝会,宋群青提前了一个时辰起床,换算成前世的二十四小时制约莫是凌晨三点左右。
宋群青起身时,他身边的谢淮安跟着坐了起来,他用手轻轻遮住打着哈欠的嘴,困得眼泪汪汪的。
昨日知道宋群青要早起上朝后,他便想着要送对方出门,宋群青却笑他估计根本起不来,让他好好睡着就行。
谢淮安回忆起睡前的对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擦了眼角的泪珠扶着床轻手轻脚地下床。
听到身后的动静,宋群青穿绿色官袍的动作一顿,转头笑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