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人并不怪罪,只是默默地后退两步。
随着车辆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那白色厢车终于是沿着马路压到了众人面前,缓缓停稳。
一道干练的身影从驾驶位走下,正是小丁。
他穿着的白灰色T恤,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后背,括画出厚实坚韧的背部肌肉轮廓。
三下五除二,熟稔地打开后厢门。
尽管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后厢,还有特质的香气一路相随。
可那难掩的尸臭,却还是令众人忍不住地捂口遮鼻!
莫名恶心的味道刺入鼻腔之后,便欲要直接掀翻他们的天灵盖,摧残他们残存的胃部防线。
倒是小丁,像是习惯了一样。
轻松一跳,直接跳了上去,熟练地将白布一裹起来,目光如同鹰隼般立刻看向那被家属选出来的搬体青年。
后者面色难看,一时不敢上前。
尽管做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建设和准备,甚至那尸体都被紧紧裹了个严实,可当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时刻,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打颤,胃里翻江倒海不提,冷汗便像是神经失调般不受控制地溢出额头,哪里还有上前搬体的劲气可使唤?
“志印?你还等什么,赶紧过去!”
黑衣老者皱着眉头,退后两步,斥道。
“爷,我....”
杨志印回头看了眼爷爷,眼泪忍不住转圈,着实被吓到了。
“不争气的东西!你看我干什么,上去啊!”
黑衣老者怒骂了一句,颇有恨铁不成金的意味。
“我怕!”
杨志印鼓起勇气。
看了眼那白布,却还是忍不住地恐惧。
踌躇不前。
“你小子在怕什么?”
忽然,一直不说话的全叔开口了。
杨志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白布,始终愁着面目,皱着眉头。
全叔冷漠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
那嘶哑着声音,接着说:
“在你五岁那年,你二叔就离家出走了,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你不知道,每个月给你们家寄回来的钱,或多或少,你也不知道,但你总该知晓,他每年从外地寄回来给你的礼物,始终没少过!你不记得他的样子,难免有些怯生,可你二叔对你怎么样,你良心也该记得。无论吃苦与否,他心里都惦记着你,疼着你,用他的方式去照顾着你!这份情,你不能忘!”
“现在,疼你的二叔,就躺在你面前。你却说,自己怕了?”
“小子,是个爷们,就把你二叔扛起来!”
全叔深邃的眸子,直盯着他:
“他在外面十几年,肩上挑着的担子不少,有你一份。现在,你欠他的!该还他!”
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