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叶身为医者,老远就能闻见温清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不用顾栩说什么,他自然提着药箱到了毛毯边,挤开正要给温清治伤的西胡巫医和秦昭宁。
温清眯着眼看他:“你是宫里秦昭月身边那个……”
“咳咳!”兀叶干咳,“你身上有哪里受伤,是否严重?指出最要紧的一处给我看看。身体上有什么不适都要告诉我,不得隐瞒。”
温清瞥了一眼顾栩,心里有了几分思量。
不过他也晓得轻重缓急,配合治疗为先。
顾越与顾栩汇合。
“这么快就醒了,早知道不把兀叶喊起来。”顾栩道,“他们喝的……属实多了些。”
“真是辛苦了。”顾越说。
“什么情况?”顾栩问。
“还没来得及问,刚醒。”顾越答道,“不过据秦昭宁的说法,他们是被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刺杀,又被另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所救。”
“道士,太清观里那个人?”顾栩也是立即联想到此人。
“没问,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顾越有些迟疑。
“昨夜我做的梦中,也有道观。”顾栩说,“不过不是太清观,而是当年俞为霜所在的清虚观。内中也有道士,不过是个坤道。”
“真是奇了。”顾越讶然。
他沉吟片刻。
“按照秦昭宁的说法……我怀疑,那些个道士,和我的来处有关。”
“怎么?”顾栩神色一肃,显得有些紧张。
“嗯……我们那里,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而那些道士的话中,提及了这些认识。”顾越说,“理论要与实际相结合。据我所知,北秦没有这种类似的言论。”
顾栩垂眸沉思。
“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此话倒是有几分哲理。”顾栩道,“所以……”
“嗯?”顾越没太在意他的感叹。
他看着兀叶给温清治伤,过了半天也没见回音,这才转过头来:“所以什么?”
顾栩正炯炯盯着他。
顾越一阵莫名,又有些脸红。
顾栩探手轻轻捉住他的袖口,拉扯一下。
“怎么了啊?”顾越不自觉压低声音,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