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摁下了一个楼层,电梯摇摇晃晃地上升。
远离了震耳欲聋的喧嚣。
周围忽然变得安静。
电梯缓缓停下,门打开。
他们脚下是白色细砂铺就的宽阔场地,中间一道木桥作为小径通往场地的尽头。
和底楼夜总会的欧式装修不同,这里的墙壁贴着整块平滑的大理石,富有光泽的花纹仿佛黑金色郁金香,光洁得能够倒映人面。
墙上的浮世绘画着怒目圆睁、身披甲胄的武士,他脚踏湍急的海潮,手持长剑斩杀长有八颗头颅的怪物。
《素盏鸣尊八岐大蛇退治》。
描绘须佐之男在出云国,用名为天羽羽斩的十拳剑斩杀八岐大蛇的传说。
宽阔的走廊两旁,喷泉在冷光灯下安静地起舞。
尺八和三味线奏响的孤寂乐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气中忽然有股清冷岑寂的感觉。
“诸君,请!”服务生躬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长廊尽头的青铜门。
“老大,我在门口等你们,”本多爱在青铜门前驻足,“有什么事情立刻叫我。”
德川光点点头。
门扉吱呀吱呀地推开,屋内的歌声也随之传来。
“春日高楼明月夜,盛宴在华堂。杯觥人影相交错,美酒泛流光。千年苍松叶繁茂,弦歌声悠扬。昔日繁华今何在,故人知何方?”
这是一首古老又悲寂的歌曲,叫《荒城之月》。
身穿深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榻榻米上独酌,胸口纹着凶恶的夜叉与猛虎。
他的周围用精致的白砂奇石造出“枯山水”,背后是霓虹灯光勾勒出的宇都宫家家徽,三巴纹。
旁边的女人浓妆艳抹为他演奏,身穿华丽的振袖,很符合秦尚远心里大和抚子的妩媚娇顺。
“德川君!”男人喝醉了,听见有人进门也不抬头,只是狮子般怒喝,“别来无恙啊!”
“宇都宫健先生,是我。”德川光走上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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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都宫健皱起花白的眉毛,猛地抬头,眼神阴鸷地看向面前的年轻人。
“阿光?”宇都宫健愣神了片刻,随后醉醺醺的目光变得寂寥,“宏毅已经死了啊。”
“是的,父亲已经走了,现在德川家是我在掌舵。”德川光平静地说。
“后面那两位小兄弟呢?”宇都宫健又震声问,横眉倒竖,“没见过啊,是生面孔么!”
“华夏蓝湖学院,秦尚远、陆星野。”秦尚远带着陆星野踏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