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挂,夜色下的南湖依旧柔美。
飞往萧山机场的客机闪着指示灯从澄澈的高空掠过,才让秦尚远意识到自己身处在现代社会。
青瓷香兰,整个房间装饰简约,却有一种敛不住的贵气。
秦尚远的目光扫过黄花梨家具间那些略微泛黄的字画,张大千、李可染,甚至是沈周、米芾、苏轼......
夏守是有名的收藏家,这里挂着的每一幅,恐怕都是价值连城的真迹。
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罗汉床,床上一张炕几。
小主,
热水烧得咕噜咕噜,安神香在错金的白玉香炉里静静地燃着,微冷的空气中香雾缭绕。
夏守在秦尚远的搀扶下来到床边坐下。
“会泡茶么?”夏守问。
但不等秦尚远回答,他又接着说:“右手边柜子第二排的那两盒,左边是龙井,右边是大吉岭,你选一个吧。”
秦尚远随便选了一盒,在夏守的指示下泡好了茶,斟好后端到了炕几上。
“嗯,泡茶的手艺不错。”夏守闻了闻茶香,缓缓小饮了一口,“饭后还是喝茶清爽一些啊。”
秦尚远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烫得差点把茶水给吐了出来。
夏守笑了,也不斥责他无礼,反而是将自己兜里的纸巾递给这个莽莽撞撞的孙辈。
沉寂片刻后,夏守忽然看向了窗外:“有件事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老爷子说的是......?”秦尚远小心翼翼地问。
“秦家和夏家定下的婚约啊。”夏守说。
“婚约?”秦尚远心头一怔。
“秦禹他们没告诉过你么?”夏守沉思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也是,他们应该不希望你知道吧。”
“老爷子,你说的是什么婚约?”秦尚远愣愣地问。
夏守指了指秦尚远手腕上的小石头。
“狡之牙。”夏守说,“秦夏两家世代相传的信物,传承这个信物的人,要通过联姻结合,担起守护家族,维护人间和地狱两界平衡的责任。”
“狡之牙?”秦尚远低头看着用黑绳系在手腕上的小石头。
彻底愣住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狡之牙的另外一半,就在夏蔷柔的手上。
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老爷子你说的这个婚约,不会是......”秦尚远缓缓抬头,看着夏守苍浊的双眼,“我和夏蔷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