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物,堕落轻羽。”艾无常说,“传说是从那位堕入地狱的大天使的羽翼上,凋落的第一根羽毛。”
“路西法?”秦尚远警觉。
“猜对了,不过路西法只是祂众多名字中的一个,傲慢也是属于祂的路径,”艾无常说,“对于如今的地狱来说,路西法是相当古老的恶魔,早已经消失了,据说祂的肉身最后化为了傲慢路径的王座本身。”
“我怎么感觉,我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这一刻。”秦尚远看着手中圣洁的羽毛,低声喃喃。
“你的感觉是对的。”艾无常冷不丁地说,红瞳中光芒流转,“无论是敌对的、同盟的、无关的......所有人都期待着你走上这条道路。
你那些看似巧合的遭遇,其实冥冥中早有了注定,就像是旧时代落魄的女人,注定会被妓院的老鸨捞走一样。”
秦尚远来不及管艾无常奇怪的比喻,他只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的汹涌裹挟着,早已经无法脱身了。
他就像是一只皮球,欢脱地滚在球场上,途经的每个人都看似不经意地踢了一脚,最后他却不偏不倚地滚进了球门。
“这就是你的命运啊,”艾无常轻声说,“如果你不走上这条路,那么整个世界就会陷入一场轮回,停滞不前。”
“这......就是命运么?”秦尚远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命运无可逃避。”艾无常说,“在你尚无法反抗命运的时候,只能像个囚犯那样俯首称臣。”
苏柏那天晚上说的话忽然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人的命运就像树叶一样,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轮回,依旧是春夏茂盛,秋冬凋零。”
苏柏看着他,琥珀色的双眼仿佛层林尽染的山野。
“命运已经让人很无力了,如果你觉得走上了你应走的路,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
这就是我应走的路么?
秦尚远默默地想。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秦尚远想了想,“里斯本的颅骨,到底是什么?”
“一部分......能力,”艾无常思索着说,“你要叫权柄也可以,因为那本来就是遗失已久的旧王仪杖。”
“在摩洛克身上?”秦尚远问。
“是,也不是。”艾无常说,“但要找回那颗颅骨,摩洛克是必经之路。”
“我知道了。”秦尚远点点头。
“注意事项,”艾无常打了个响指,吹响口哨,“成为攀爬者之后,你的身体只是初步具有了承受更大力量的条件,要唤醒我,还需要突破另一重屏障。”
“什么屏障?”秦尚远问。
“精神值。”艾无常邪魅地笑着,“精神值是里斯本为你设置的最后一道屏障,要叫醒我,精神值必须减到0。”
秦尚远愣了:“那玩意儿要怎么减?”
“挨打!狠狠地挨打!最好直视摩洛克的双眼!”艾无常大笑。
秦尚远点点头。
“准备好了么?成为‘信徒’的仪式就要开始了。”艾无常眼里仿佛有火焰跳闪。
她缓缓开口,满口的尖牙仿佛荆棘尖刀:“傲慢路径,最初阶名为......‘背弃门徒’!”
空荡的大殿中轰然响起浑沉的钟鸣,残破的鬼怪石像们苏醒了过来,齐声高奏着诡异的圣歌!
“妈妈,对不起。”秦尚远抬头望着漆黑的穹顶,轻轻的叹息声凋零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