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段小插曲,甘棠和欧以屾有过一段尴尬时间,彼此间变得相敬如宾起来。
不过这样的疏离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作为唯二的两个异乡人,在他乡会不自觉地又走到一起互相取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又恢复到了小插曲前的关系。
在甘棠和欧以屾关系起伏的这段日子里,小桃子倒是承袭到了甘棠的没心没肺,丝毫不受父亲母亲间寒气的影响,撒着欢地生长着,现在已经从小桃子进化成了小甜瓜,每天都要欢快地动一动,在房东太太跟前找存在感。
当然小甜瓜不单单遗传到了甘棠的心大,也遗传到了欧以屾的狡猾,白天里可劲地自我展示,到了晚上就是安静的乖宝宝,作息稳定得让甘棠都不好意思开口恐吓祂,就是祂闹得着实太凶的时候,甘棠凶了祂两句,祂便像听得懂似的,开始小心翼翼地动,十分委屈的样子,甘棠心一软把话收了回去,祂又故态复萌做祂活泼的小甜瓜。
小甜瓜总体来说是善解人意的,但还是让甘棠苦不堪言,肉眼可见地长大让她担心自己的皮肤是否能承受得住这种过快地拉扯,每天起床都要检查一番,生怕长出一丝妊娠纹。
原始社会里,女性的任务就是族群的繁衍,这是她们最重要的事,也是她们的工作,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母体的变化,甚至连母亲自己比起自己的身体更关心肚子里孩子的状况,这是写进基因中的程序片段,让母亲忘却自身,全身心地保护着新基因载体的传承。
这样的地方,不会像文明社会已经形成对于孕妇的特殊护理产业链,孕妇护肤品更是天方夜谭。在甘棠忧心妊娠纹而长吁短叹后,欧以屾还是给她找来了羊油,虽然比不得工艺成熟的护肤品,起码聊胜于无。
甘棠拿羊油抹了肚子,顺便也擦了擦脸,几天下来皮肤细腻了不少,让她看到了肌肤状态恢复如初的信心。
“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甘棠心情一好就开始挑骨头了,哼哼道:“非得看我唔呀乱叫才磨磨蹭蹭地拿出来,太恶趣味了。”
欧以屾抚了抚额,叹声道:“我给你找东西还找出不是来了?你这脾气还真是越发难伺候了。”
原本还在美美照着镜子的甘棠听到这话,心情猛地下坠,好心情摔得四分五裂,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听欧以屾这么一说,她也发现自己的脾气变坏了好多,总是一阵一阵的,像个阴晴不定的疯婆娘。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甘棠越想心里越难过,最后竟开始掉起眼泪来了。泪珠一滴一滴地落在衣服上,晕出一个个小圆点,这下她更难过了,分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怎么还哭上了?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人突然像哑炮似的没了动静,欧以屾有些不放心,侧过耳朵细细地听,这便发现了甘棠在哭。
“怎么还掉眼泪了?”欧以屾讶异地将人拉到自己跟前,用手给她擦眼泪,“我是说着玩的,你脾气不大,也不难伺候,你别当真了。”
“可是,可是我也觉得我现在这样很不好。”甘棠被他这么一安慰,好像终于找到了诉说委屈的人,越哭越凶,“我不是这样的人,这样不好,可是我就是变得好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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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以屾听村里的男人们说过,怀孕的妻子会变成情绪的怪物,他们总打趣说是比异虫还可怕的存在。
他觉得这个比喻不对,被激素操控下情难自控的她带着令人心疼的脆弱,他光是听到她啜泣的声音,心底便密密麻麻地疼,他只会想要抱着她,绞尽脑汁地说些他从没说过的甜言蜜语来哄她别哭。
而欧以屾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抱着甘棠,抚摸着她的背,声音放得很轻,“不会,小乖怎么会让人讨厌呢?不管小乖变成什么样,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