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咳得眼睛发红,怯怯地点了点头,她现在知道错了,像她这种乙方,是没有闹脾气耍性子的权利的,一直以来是欧以屾都表现的过于绅士,这才让她自以为是起来。
欧以屾重重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就往楼上去了。甘棠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现在选的这间房间不是原来的主卧,今晚她实在是没法和欧以屾待在一张床上。
如果说前半夜甘棠睡得断断续续,那后半夜甘棠睡得就是噩梦迭起,梦里她不止一次被欧以屾用枪指着脑袋,又每一次都在扳机扣动的时候被吓醒,到后面即使在梦里她都已经麻木了,明知道是梦,却还是照旧在被惊醒时,心砰砰的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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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清晨欧以屾离开了别墅,甘棠才停止了梦魇,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容城,地下疗养院。
欧以屾靠坐在病床上,正拿着军部内的每日早报在看,输着液的一只手因为执报血液倒流,管子里出现了一条不短的血痕。
一直在欧以屾身边贴身照顾的罗杰斯忙提醒他:“元帅,你当心手。”
欧以屾顺着他看了看输液管,皱了眉头道:“这是营养液吧?我看没必要输了。”说着欧以屾迅速地将针头拔了出来,血液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罗杰斯一惊,赶忙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又从柜子上取了浸满碘伏的棉签,快速地按住了欧以屾的创口,语气不悦地喊了句:“哥。”
罗杰斯是欧以屾捡回来的孤儿,一直当弟弟在养,只是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是懂事的年纪,一直以来他只将自己定位为欧以屾的下属和仆从,平日里都是以元帅和先生称呼,只有少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急了眼,才会喊欧以屾一声哥。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昨晚过来治疗完就已经没多大事了,偏偏你拦着不让我回去。”欧以屾低头看手上的血止住了,就让罗杰斯不用再按了,口气很是无奈道:“你把他叫过来了吧?”
罗杰斯把头侧过一边,梗着脖子道:“严不严重,好没好不是哥说得算的,要医生说了才算。”旋即又回答了欧以屾的问题:“就让他顶一天,一会儿他帮你在军部那边点个卯,就会过来了。我也不放心让那家伙在外头逗留太久,谁知道他又会闯什么祸。”
“罗。”欧以屾出声制止道:“别说了。”
罗杰斯抿了抿唇,自知今天话多了,取了联络器,给人发消息。
刚按了发送键,就听到门外头传来了一声很小声的提示音,罗杰斯一愣,看向欧以屾,显然欧以屾也听见了,抬了抬下巴,示意罗杰斯去开门。
罗杰斯开了门,往外看,远远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吊儿郎当,摇着头,叉着步就走了过来。罗杰斯几乎是硬压下训人的怒意,敞着门就走回到病床边上站着。
那人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我现在排场这么大了啊,罗杰斯你还亲自来接我啊?”
来人自来熟地往病房里的沙发上一瘫,翘着二郎腿,问候起欧以屾来:“我的亲哥哥,身体还好吗?这回要我演几天啊?事先说好了,周末我那摊子可缺不了人的。”
来人脸上带着一张白色面具,除了面具上一对眼睛一个鼻子的三个口子外,就只是一副没有任何起伏的平面,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面具摘下,竟是一张与欧以屾一模一样的脸。
欧以屾淡淡道:“影翳,这回还是谢谢你了。”
欧影翳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换上一副笑脸,双手插着兜就往欧以屾身边走去,露出极为夸张的神情,“哥哥有事要弟弟帮忙,那是弟弟的荣幸啊。哥哥你可是我们的天,照着欧、容两家上千号人的太阳,没有了你,就不能有我。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欧以屾抬眸,平静地与欧影翳对视良久,问道:“你这回又要搭什么台子,唱什么戏了?”
欧影翳哈哈大笑起来,鼓着掌道:“不愧是我的好哥哥,我抬个屁股,你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了。”
罗杰斯推了他一把,说道:“讲重点。”
欧影翳仰着头,轻蔑地看着罗杰斯,冷笑一声,心想,总有一天他会好好招待这条好狗的。旧账添完新账,欧影翳又看回欧以屾,宣布道:“接下去,我要开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地下拍卖会,从这周末开始。这几天藏品陆续会送进首都,进出关口那里就要拜托老哥你多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