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他的道理。
邢夫人毕竟是婆婆,
被王熙凤这么一说,
就有些挂不住,
于是冷笑道大家子三房四妾的也多,偏咱们就使不得?我劝了也未必依。就是老太太心爱的丫头,这么胡子苍白了又做了官的一个大儿子,要了做房里人,也未必好驳回的。我叫了你来,不过商议商议,你先派上了一篇不是。也有叫你要去的理?自然是我说去。你倒说我不劝,你还不知道那性子的,劝不成,先和我恼了。
这话说得,
真是不明觉厉,
连王熙凤都憋不住想笑。
凤姐儿知道邢夫人禀性愚,只知承顺贾赦以自保,次则婪取财货为自得,家下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并作不得什么主,不过是顺着老爷的意,各自得些好处罢了。
这王熙凤,
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
邢夫人的智商,
就还有点跟不上了。
见他这般说,便又喜欢起来,又告诉他道我的主意先不和老太太要。老太太要说不给,这事便死了。我心里想着先悄悄的和鸳鸯说。他虽害臊,我细细的告诉了他,他自然不言语,就妥了。那时再和老太太说,老太太虽不依,搁不住他愿意,常言‘人去不中留',自然这就妥了。
凤姐儿笑道到底是太太有智谋,这是千妥万妥的。别说是鸳鸯,凭他是谁,那一个不想巴高望上,不想出头的?这半个主子不做,倒愿意做个丫头,将来配个小子就完了。
这妙玉在山上
正听她们瞎扯,
这会子真想上去,
打凤姐儿两巴掌!
邢夫人却不这么想,就听笑道,正是这个话了。别说鸳鸯,就是那些执事的大丫头,谁不愿意这样呢。你先过去,别露一点风声,我吃了晚饭就过来。
凤姐儿暗想鸳鸯素习是个可恶的,虽如此说,保不严他就愿意。我先过去了,太太后过去,若他依了便没话说,倘或不依,太太是多疑的人,只怕就疑我走了风声,使他拿腔作势的。那时太太又见了应了我的话,羞恼变成怒,拿我出起气来,倒没意思。不如同着一齐过去了,他依也罢,不依也罢,就疑不到我身上了。
想毕,因笑道方才临来,舅母那边送了两笼子鹌鹑,我吩咐他们炸了,原要赶太太晚饭上送过来的。我才进大门时,见小子们抬车,说太太的车拔了缝,拿去收拾去了。不如这会子坐了我的车一齐过去倒好。
小主,
邢夫人听了,便命人来换衣服。
凤姐忙着服侍了一回,
娘儿两个坐车过来。
凤姐儿又说道太太过老太太那里去,我若跟了去,老太太若问起我过去做什么的,倒不好。不如太太先去,我脱了衣裳再来。
邢夫人听了有理,
便自往贾母处,
和贾母说了一回闲话,
便出来假托往王夫人房里去,
从后门出去,
打鸳鸯的卧房前过。
只见鸳鸯正然坐在那里做针线,
见了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