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器!乌银在偃上藏器了!杀人啦——”人群中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喊出的第一声。
尖利的嘶吼就像淬了毒的针,流进在场所有人的血液里。
一个拥护族长那面的汉子,伸手摸了一把被溅了一脸的血。
在他的对面,那具本该只用于舞蹈祭祀的傀儡,此时关节处正向下滴着暗红色的血珠。
而刚刚嘲讽、讥笑乌银之人已然仰面倒地,胸口狰狞的伤口处正汩汩往外涌着热流。
一瞬间,呼喊像瘟疫一般蔓延,此起彼伏的声浪将一切所淹没。
“操他娘的,他们这是早就预谋好的,族中有规定,大典上舞的偃不允许装器!”
一精壮的后生用力捏握着拳头,眼里的血丝几乎要溢出来。
站在外围看不清里头情况的妇人踮着脚往里瞧,粗布裙摆被踩的不成样子,当瞥见地上那摊越来越大的血渍时,声音陡然变调。
“见红了,里头见红了诶!”
“是二伯,是二伯的衣裳,乌银杀了俺二伯!”半大的少年蹲在地上抱着死去那人的尸体,脸上糊满了血和泪。
“宰了他抵命!”
“废了这群不守规矩的!”
“打!”
“······”
伴随着群情激奋的叫喊声,数个身影围了上去,又有数个身影围了上来。
混战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原本两方各站一边的人群,瞬间挤在一处,战在一处。
“莫要动手,莫要动手诶!都是同根同族的兄弟,都莫要动手诶!”山羊胡老者急的直跺脚,花白的胡子抖得不成样子。
他张开手臂拦在中间,想要竭力劝阻,可无奈嘶哑的声音被淹没、无视不说,就连他自己也被已经打红眼的村民们冲撞、拥挤。
“都莫要再打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诶~”好不容易踉跄着站稳脚跟,再度开口。
话音未落,一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汉子撞在他身上,老者像片枯叶般摔在地上,刚要撑着起身,又被混乱的脚步踩住了手腕,钻心的疼痛让他蜷缩成一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红着眼,互相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