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行为,引得邻桌那对穿戴极为讲究的男女很是反感。
虽然不满,但看得出来,两人并不想惹事,在店家的帮忙下,他们把桌子搬到了靠近我和兰老爷子的位置,这才重新坐下。
然而见两人搬走,黄豆眼男人不光没有所收敛,反而还表现的越发得意。
他把那条抖动的腿颠的更加剧烈不说,居然还时不时的把手插进脚缝里来回揉搓,末了还要置于鼻前再闻上一闻。
看到他这令人作呕的模样,兰老爷子当即将烟袋锅子点燃吸上一口,敲了敲桌面,高声道:“俗话说的好,树摇叶落,人摇命薄,有的人啊,还是收敛的点好!”
话音落下,一块指甲盖大小、黑里透红的焦渣,便“嗖”的一下,精准无误地飞到了那只没有穿鞋的脚背上。
“哎呦!”
一声惨叫,黄豆眼男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噌”地一下跳起来,抖着那被烫到的脚,不住抽抽。
看到他这滑稽的样子,围坐在一起等着上菜的船夫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看得出来,他们也对黄豆眼男人的做法嗤之以鼻,尤其是在落座后无人与他同桌,其他人宁愿挤,也要和其分开时,这种态度就更明显了。
但或许是总接他活儿的缘故,在面对他这般粗俗与不检点的行为时,大家都很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毕竟我发现,在面对两口如此怪异的棺材,船夫们和店家竟没有一人表现出不适,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蝇头哥,今朝这是搞么事啊?咋还跳起来嘞?”
“大姑娘扭两哈子我们还愿看,你蝇头这模样地,我们可不想瞅,怕吃不下饭哦!”
船夫中有两人站起来打趣,从他们的话里得知,原来这黄豆眼男人的外号叫“蝇头”。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外号还真是贴切,小小圆圆的眼睛,再加上一个滚瓜似的脑袋,还有他那抖腿的毛病,确实很像一只惹人厌的蝇头。
“你们这两个包衣,老子的脚都被烫了,你们还他娘的嫽!”
被唤作蝇头的男人,捂着脚朝那两个船夫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