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室里现在又只剩她一人了。
她又茕茕孑立了。
当初创立侍奉部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跌跌撞撞追寻着姐姐身影的小孩了。可如今抛开了这个徒有其表的部室,她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阳乃不会拒绝江离的好意。不,如果是姐姐的话,根本不会出现陷入困境的情况。
江离的话是对的。一个遭受霸凌的人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会像陷入沼泽地里的野马一样,越是挣扎着自证越是会陷入更深的霸凌。外头的别人拉上一把,才是最快的方式。
姐姐也是对的。在这个自己作主的侍奉部里,她就像过家家一样统治着自己虚拟的王国。短暂的沉浸于自己理想实现的梦乡中。
可是雪之下只是想得到那一丁点的不同。当人们提起她时,不再是阳乃的妹妹,雪之下家的二小姐,而是,嘿,雪之下家的两个女儿都好棒,虽然小女儿年纪还小,但是比起大女儿来说毫不逊色。
她只是七十亿分之一,一个不起眼的女孩,想要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真的有错吗?
“你怎么还在这?”
已经很晚了。
“别误会,今天我关门。”见雪之下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江离别过头去,拿出平冢静给他的钥匙串。
江离去操场漫无目的逛了一圈,见留下来罚跑的黑川挺尸般的躺在地上偷懒被青山一脚踢起来又加跑五圈。
数完了二十五圈,江离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平冢净派给他的脏活。
犹豫了五分钟后,心想反正迟早要做的,再这么内耗也是浪费时间,就干脆回来了。
他才不在意雪之下走了没。
“因为我输了啊。“雪之下平静的说道。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她不允许自己赢得投机取巧。
“什么输了?”江离眉头一皱后,焦躁的长叹一声,“这笔账我以后跟你算,现在……,现在这笔帐也以后再算,赶紧给我挪窝儿。”
雪之下顺从的站了起来。
“呶。帮我拿着。”
江离低头不去看雪之下,把自己的书包递给雪之下。
他血压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捏个手能飙这么多血。
这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