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哄我生下孩子,为的就是拿孩子要挟我?”柔佳郡主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
“原本也不尽然,我当初的确想要纳了你这个皇家郡主进府,可惜你不受教,我只能把你圈进起来慢慢哄劝。我本以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同床共枕多年后你总会为我软化,谁知你如此冥顽不化!”
“那你将我赐给你的儿子卢骁又是为何?”
提到卢骁,卢柄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将你赐予卢骁是一场意外。”
柔佳郡主想了想,约莫在三年前的夏日午后,她在院中的躺椅上睡午觉,因着院中没有外人她又贪凉,就只着了薄薄的纱衣,披着一床薄毯子。
她在半梦半醒间就觉得身上一重,似乎有重物压在了躺椅上,她听到躺椅吱呀一声,却没听到侍女的声音,耳畔还响着喧闹的蝉鸣声,空气中也并无异样,她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当她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睁开眼睛,只见到眼前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庞,院子里的侍女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个年轻的小郎君的额头上满是汗水,那梦中的重物感以及和着蝉鸣声的躺椅吱呀摇晃声正是这小郎君弄出来的。
他见柔佳郡主醒来了就更加紧张,手忙脚乱地想去捂住她的嘴,见她并没有想要惊呼,便又一边继续一边向她讨饶:“小娘子勿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莫要着急,马上就好……”
柔佳郡主原本想把这个轻薄她的小郎君给推下去,但是突然在心里起了报复卢柄虔的念头,便索性闭着眼睛任由这年轻小郎君与她一起在这夏日的午后同享一把躺椅,一起和着蝉鸣尽情摇晃着吱呀声。
柔佳郡主不用猜这小郎君的身份也知道定然是在卢府中地位贵重之人,否则怎能屏退她这满园的婢女婆子,且这院中的动静却也不曾引来其他人。
然而事毕,那小郎君拥着她挤在那张躺椅上字面意思的睡觉时,卢柄虔却不知何时进来了。他就那么端坐在石桌前冷冷地看着他俩,等着他俩自然醒来。
卢柄虔把小郎君叫进屋子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小郎君是卢柄虔的第三子卢骁,前头的娘子大王氏所出,他之所以出现在八岭山,乃是为了给卢柄虔守着山上的金矿。
卢柄虔要用这个三子,自然不会处罚他,但是柔佳郡主也清楚卢柄虔想要自己手中的铁矿石,也不舍得处罚自己。于是,当卢骁兴冲冲地跑出来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原来她是父亲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女人,养在这庄子里就是为了等他来。
卢骁当着她的面给卢柄虔跪下,感谢父亲为他准备的一切时,她站在卢骁身后,冷眼看着这对父子的虚伪与欺诈,只觉得这一切荒唐极了!
“柔儿,你是不是高兴傻了?我是真的高兴傻了,我竟不知道,父亲为我在这庄子里准备了这么多的惊喜,原来,你真的是父亲为我准备的,只是苦了柔儿你了,要跟我在这庄子上守着,不过你放心,等下次我回江陵府的时候,定要为你买上许多钗环首饰还有各种精细吃食,我,我定会对你好的。”
柔佳郡主任由卢骁拉着自己的手,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与卢柄虔对视,卢柄虔被她眼中的嘲弄给激怒了。
卢柄虔借口让卢骁去山上巡查金矿,便粗鲁地拉着柔佳郡主的手进来屋。
卢柄虔啪地一声甩了柔佳郡主一巴掌。
“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的骁儿?”
卢柄虔这一巴掌打得没有收力,柔佳郡主的嘴角被打破了,她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丝,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冷冷地道:“我有身孕了。”
“什么?”卢柄虔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有身孕了,才一个多月。”
“是谁的?”
这话一问出,卢柄虔心里就自己想到了答案。卢骁是今日刚刚到这个庄子的,柔佳郡主在此之前只有他一个男人,那孩子还能是谁的?这一刻,卢柄虔有些后悔刚刚一气之下把柔佳郡主赐给了卢骁。可是已然说出去的话无法再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