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布政使司衙门堂前草丛里,他探听到劫财的贼人是布政使派的,还听到按察使和守备使一起商议着让他威信全无,就是不知道那仨打算如何让他威信全无。
如果只是劫点钱……这样应该不太算。
思虑间,本该在衙门大门外值班的奔波儿灞突然提刀窜了进来,高声汇告:“大人!昨天那仨又来了,嚷着要见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肖白睁开眼:“不是和你们交待过,这几天看见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吗?”
“大人,随便不了,他们带的人都要和我们打起来了,吵着要进来。”
奔波儿灞一脸无奈,肖白也挺烦闷。
“小奔,那就放他们进来吧,不过他们跟来的人不许进门,不然当我这里是菜园门子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好的!”
奔波儿灞应了声,赶紧去了。
不久,灵州布政使、按察使、守备使三人结伴跨进大门,真的一个随从都没带着。
见到他们,肖白正了正身子,没有起身,他想看看,今天他们执意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
“肖……大人?”
“你是?”
“下官灵州布政使郑昌。”
“他们两位呢?”
“下官灵州按察使何才。”
“下官灵州守备使汪卫。”
“三位大人好!府衙简陋,不好意思。”
肖白笑了下,不过被脸上的面罩挡住了,算是浪费了表情。
三位地方长官倒没介意,拱手回复说在大堂里站一站没事,反正也不会叨扰多久,就是过来拜会一下,和新到任的都督大人混个脸熟,顺便聊聊昨日都督府公人在大街上被劫的案子。
“三位大人,你们知道了?”肖白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布政使老郑表情凝重,点头道:“知道不久,所以我才约了何大人和汪大人着急赶来。”
“肖大人,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如若不是昨夜潜伏偷听,肖白还真能被布政使老郑的演技骗过去。
“谢郑大人关心,丢的就是钱,还不少,差不多有一万多呢。”
“嗯?”
听到近一万多的时候,布政使大人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昨夜阿秀回来报告,说打晕都督府采买军官一人,劫得银元一百块……
“肖大人,大大的损失啊!”
“当然了,那是上面拨给我的办公费,一张万数的中央储备银行兑换凭证,痛心啦!”
难怪。
布政使大人心中思量,一万多块里,一万是全国通用的兑换凭证,多的一点只怕就是阿秀汇报的那一百块现银了,不然一万多的现款,一般大汉都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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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和布政使一起站在大堂里的按察使大人和守备使大人同声谴责,大意是贼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都督府公款,简直恶劣到极点。
“肖大人,我们灵州这边虽然民风彪悍,但在郑大人治下,以前从没在城里出现过这种事。”
“确实!路子这么野,我看倒像是扶桑海匪们的作风。”
“二位大人,你们什么意思?”
肖白表情一惊,配合得恰到好处。
按察使老何说道:“大人,你是不知道,灵州靠海,海边常有扶桑海匪袭扰,他们坑蒙盗抢,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像当街劫夺财物的案子还是没有的,一般就是偷些大户人家的值钱物件,再掳一些小门小户家的年龄女子去糟蹋。”
说完,胖胖的守备使老汪接着道:“大人,我看这事十有八九就是扶桑海匪干的,因为城外不远处的小镇上曾经出过类似的案子,最后还是出动了我们灵州守备部队,才将那伙扶桑海匪一网打尽。”
布政使老郑见机,从一州民生和发展方面开始陈述,说这次不论是不是扶桑海匪流窜进来作案,必须得剿匪了,不然这样下去,州内整个治安和商业环境都会恶化。
“肖大人,我们作为州内官长,生于斯长于斯,实在不愿意看到本州百姓受苦啊!”
青天大老爷啊!
肖白都快要感动坏了。
这三人说了一堆,原来就是要撺掇他出面牵头剿匪。
剿匪当然是对本州稳定和发展大有益处的事,如果真有扶桑海匪的话……
“三位大人,灵州匪患真的严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吗?”
“肖大人,你不信?”布政使老郑反问,然后转头对旁边的按察使和守备使眨眼示意。
按察使老何赶忙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文件袋,对肖白恭敬说道:“肖大人,这是我们按察使司整理出的最近五年扶桑海匪袭扰本州军民百姓的记录,我拿给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