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了平日里的凌冽和淡漠,眉目温和。
司隐凝神,没动作,也没说话。
孟鹤行勾起嘴角:“明天不是要出发?早点回去休息。”
房门被推开,方才提到的孟晋州走进。
正好。
孟鹤行看向他:“你顺路,把司隐送回去,我这没事了。”
孟晋州站在门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等人下决定。
司隐倒是没想其他的,只是觉得孟鹤行这里缺不了人,说:“我自己回去就行,大哥留下来照顾你。”
“司隐。”孟鹤行开口,脸色温润,但是语气却不容置否,“太晚了,让孟晋州送你。”
“可你……”
“我这没事了,明早让许程来接就行。”
两人打太极一样,平日里一个比一个清冷,距离感十足,现在倒是人气大增,推三阻四了。
再这样说下去,估计天都得亮了。
孟晋州啧了一声,冷讥道:“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走吧,司隐,他死不了。”
别人都这么催了,司隐也不好再多说。
只留下句好好休息,就跟在孟晋州后面出了门。
回程的路更加尴尬。
司隐素日里几乎没单独和孟晋州相处过,正如孟景寒怕孟鹤行一样,她对孟晋州也只是点头之交,若不是因为孟鹤行的关系,他们一年都说不上一句话。
好在,孟晋州只是专注于开车。
将人送到汇林南苑之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彼时,司隐刚解开安全带,道了谢之后,正要推门下车,被驾驶座上的男人叫住。
他说:“司隐。”
短暂的两个字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孟晋州没继续开口,司隐也没动作,只是脸色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偶尔从后视镜中看一眼。
时间已经跨过十二点,夜半风声渐起,比白日里更加喧嚣,隐约能听见树叶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在沉默的深夜,像是奏一首迷迭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