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鲖见她真生气了,好笑的贴到她身旁,嬉笑出声:“郑姐姐饶命!现在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哼!”郑秋傲娇冷哼。
杨鲖知道她就这性子,于是也不再调笑她,正色道:“你打算怎么打死樊楼?”
郑秋被她这么一闹,还真没那么气了,见她问起正事,平静道:“罪莫大于欺君,法莫大于谋反。”
“啊?这么狠?”杨鲖惊讶道。
“怕了?”
“也不是怕,就是你这么干是不是牵扯太大了?”
郑秋冷笑:“事不至大,无以惊人!”
杨鲖沉默半晌,随后道:“你想怎么做?”
郑秋嗤笑:“你别告诉我,你这个相府掌事一点脏事没做过?栽赃不会?”
“证据不够确凿的情况下,你扳不倒太子。”
郑秋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要扳倒太子?我现在是要弄死樊楼,斩断他的资金来源。你说要是樊楼出现反贼会怎样?还是当着长安居民和户部官员的面。”
杨鲖凛然:“你想让白莲教的人在压樊楼开业当天出现在樊楼?”
“我们抢了樊楼的生意和招牌,但粮食和猪肉我们无法一直控制在手。太子最重什么?名声!太子最怕什么?谋反!沾一点都不行,这么做大家都知道是假,可那又怎样呢?没有哪个权贵会冒这个风险再去樊楼。只要他敢去,我爹御史台就能弹劾到他滚出长安。京城的权贵个个都是人精,他们平日里躲避那些无端的栽赃都还来不及,哪还敢主动给别人递刀?”
杨鲖看她那得意模样,无语道:“这也是你和杨炯斗法的心得?”
郑秋听她所言,突然一笑,如同那蛊惑人心的小恶魔:“怎么?怕了吧!没想到平日里在你面前谦谦若君子的杨炯,竟然是个道貌岸然,心黑手黑的小人,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伤心?”
杨鲖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你当我小孩子?”
郑秋无奈摇头:“杨炯有什么好?他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还和好几个公主纠缠不清,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杨鲖冷笑:“你不用气我!我只知道一件事,杨炯可以为我去死,我同样可为他殉情,但他不一定为你去死。”
郑秋沉默。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伤心?”杨鲖学着她刚才的口气,反唇相讥道。
郑秋摇头,平静道:“我有时候很瞧不起你们这种人。动不动就把生死挂在嘴边,我郑秋的夫君若被人杀害,我绝不会殉情。我会带着仇恨努力的活下去,直至报仇血恨。”
杨鲖也不反驳,她知道人和人的性格不同。自己就是个小女人,小时候她只想和自己的夫君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然后每天陪他们玩闹。长大后,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意外一件一件的出现。她小时候的愿望却依旧未曾变过,只是现实逼着她四处谋划,逼着她不得不全身保命。
郑秋不一样,她不但文采斐然,从小更是被一直宠到现在。按理说她应该是那种跋扈恣睢的性子。可不知为何,她偏偏生得骄矜自傲,也难怪她常以秋菊自喻。就刚才她说那话时的眼神,杨鲖丝毫不怀疑她的决心,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方异秀吧。
“白莲教的事我帮你做!你和你父亲谋划一下后续怎么撒网捕鱼,把那些不开眼的杂鱼全都一网打尽,中枢的赵参知会尽量帮你父亲掌控御史台,咱们动作要快些,免得出现变故。”杨鲖叮嘱道。
郑秋听她所言,反问道:“相府不怕帮我父掌控御史台后,我们反咬相府一口?”
杨鲖嗤笑:“你知道杨炯有多了解你吗?”
“呵!他了解我?可笑。”郑秋冷笑连连。
杨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说你这人最是骄矜自傲,平日里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你或许会脱离相府的控制,但绝对不会反咬我们一口。”
“何以见得?”郑秋饶有兴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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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了我家的玉佩,你要是真作出那事,就当我相府看错人了呗!”杨鲖无所谓道。
“这是你的话,还是杨炯说的话?”
“有什么区别?道理还不是一样。”
郑秋摇头,语气平冷:“若是你说的话,这玉佩你现在就拿回去,一块古玉而已,我郑秋并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