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礌石已至,大笑一声,口衔长刀,飞身扑向城墙。
完颜娄室眸光陡惊,眼看着耶律光就要爬上马面墙,来不及赞叹其勇猛。手提长箭,弯弓塌腰,捋箭凝神,‘嘣’的一声巨响,弓箭直奔耶律光的后心而去。
耶律光顿觉一阵冷寒,转身张看,目眦欲裂,一飞箭携风带啸,直奔自己的后心而来。
此时的耶律光,正扒着马面墙垛,眼前一金国士兵正狞笑着冲自己奔来,前后夹击,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耶律光眸底一闪决绝之色,甩头飞刀,大吼一声:“达鲁古城,还不配做老子的埋骨地!”
双脚用力扣墙,躬身借力,翻身一蹬,直接窜上了城墙。
斯际当下,飞箭已到,直接给耶律光的肩膀来了个对穿。
“啊~~!!!”
耶律光怒吼一声,捡起地上长刀,一刀劈向来人,狞笑金兵身首异处,再无生气。
耶律光手腕转刀,斩箭断杆,狂傲大笑:“哈哈哈!儿郎们!先登之功,本太子抢先一步!”
辽军士兵见自家太子如此勇武,高呼‘必胜’,朝城墙涌去。
在耶律光的激励下,前赴后继地契丹兵顺着云梯向城墙攀爬,悍不畏死,踏尸而上。
一名太子亲兵苍狼卫刚爬上城墙,便挥舞着大刀,满脸狰狞地向金兵砍去,口中大喊:“吾君太子,亲兵已至,必胜!”
完颜娄室大惊失色,心中暗忖:“真乃千里驹乎?”
如今辽军气势如虹,自己绝不能让他们在城墙站稳脚跟。
“孩儿们!拿出你们的胆气,杀辽国太子耶律光者!万户侯!”
金军士兵闻言,胆气横生,端起长枪刺向爬上城墙的辽军士兵。
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刀光闪烁,血肉横飞。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一名金兵被辽军士兵狠狠砍倒在地,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将身下的青砖浸染得殷红一片。他的同伴目睹此景,双眼瞬间充血,仿若燃烧的火焰,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不顾一切地朝着辽军士兵猛冲而去。
此时,达鲁古城上的白刃战已然陷入了极度惨烈的境地。
金国的长枪兵们挺起长枪,枪尖寒芒闪烁,迅速结成五人小队,分割包围已经爬上城墙的契丹士兵。
辽军契丹士兵毫无惧色,挥舞着手中长刀,或敏捷格挡长枪穿刺,或瞅准时机迅猛地近身攻击。刀光枪影交错,每一次碰撞都留下一条鲜红触目的伤口。
金国后方弓箭手不停地张弓搭箭,试图为前方浴血奋战的战友提供策应支援。然而,在这混乱不堪的近战中,箭矢纷飞,时常误伤自己人。
完颜娄室见此也是虎目含泪,知道此时双方拼的就是气势,气弱一方定是身死城破的下场。
知道此时不能妇人之仁,大吼一声:“继续!迅速清理城上辽军!”
弓箭手咬牙瞪目,知道主将命令无差,心一横,无顾友军辽军,不停地发射箭矢,弓弦声如急促的鼓点,奏响着死亡的乐章。
双方士兵在这狭窄的城墙上短兵相接,金属碰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犹如雷鸣般震撼着大地。每一次刀枪交锋,都伴随着鲜血的肆意飞溅。
辽兵被长枪刺穿身体,却仍凭着顽强的意志奋力向前扑去,哪怕生命即将消逝,也要在最后一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金兵被长刀狠狠砍伤,伤口深可见骨,却咬紧牙关继续战斗,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疯狂与炙热,仿佛伤痛并不能削弱他们建功立业的决心。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惨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鸣。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充满杀戮的土地上,将战士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在地上,有的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那紧握武器的双手似乎在诉说着他们最后的不甘。
血液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染红了城墙脚下的土地。
落日熔金,日暮途穷。
耶律光体力渐微,他心下清楚,若还不能攻破城门,自己恐怕真要埋骨在这达鲁古城。
想到此大吼一声:“耶律谢十,你他娘的攻城锤呢?给老子拉上来!”
周围契丹兵见此,纷纷大喊传声:“耶律谢十,你他娘的攻城锤呢?给老子拉上来!”
督军耶律谢十闻言,哪还敢怠慢。大吼出声:“快!把老子攻城锤拉出来!给老子撞碎那城门!”
身后亲兵听自家将军这个自诩读书人的谦谦君子都开始骂人了,哪还不知道军情紧急,丝毫不敢怠慢,领命转身,亲自督军攻城。
辽军的阵营中,一辆辆攻城车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缓前行。
这些攻城车巨大而坚固,车身由厚重的木材打造,前端装有尖锐的撞木,撞木的头部包裹着坚硬的铁头,在夕阳的映衬下照耀着熠熠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