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恍然,暗道陆萱这个家是真不好当, 女子掌家本就不易,又是大家族,其中利益交织如团,人心复杂难辨,她不但能光复祖业,还要为家族未来谋划,不得不让人钦佩。
就在杨炯思索间,突闻环佩之声,杨炯知道是陆萱赶来,起身打算迎接,可看见来人模样,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诧异。
只见这女子生得一张圆润面庞,双颊红晕,一双眼睛灵动闪烁,精明之态尽显,眼角上扬,眉重远挑,显然是刻意为之,目光流转间尽富贵娇柔之态。嘴唇饱满,红艳如血,微微上扬时透着几分张扬和自傲。
一身锦缎长裙,缠绣一株兰花,花瓣层层叠叠,红色花瓣耀眼夺目,显得突兀而又世俗。上身着一件紧身对襟短衫,青春饱满的身躯展露无遗,一举一动仿佛是精心设计般,眼神氤氲,如丝如水,媚态横生。
“长安陆薇,见过世兄!”女子声如翠鸟,俯身双手交叠,双膝微弯,一个齐裾礼被她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身姿娇柔,目光闪动,恭敬、娇柔、妩媚之态尽显。
杨炯眉头皱起,这陆府搞什么名堂,齐裾礼是大华特有的礼节,是妻子对丈夫独有的礼仪。夫妻之间,妻子行齐裾礼,丈夫拱手弯腰至九十度,施齐眉礼回应。男女之间,既非恋人也非亲故,为何要对自己行这种礼节?
这女子定是阿福所说,那妇人一子一女中的女儿,想到此杨炯重新回到座位,虚空抬手,面无表情道:“世妹不必多礼。”
女子见此一愣,眼眸闪烁,站起身,款款走到桌前坐下,娇嗔道:“世兄是讨厌我?”
“初见世妹,谈不上讨厌。”杨炯言语委婉,实则已经表明自己虽不讨厌,但也不喜欢,相信她也能听明白。
陆薇展颜一笑,低头看到桌子上的木盒,嬉笑道:“杨家哥哥莫要见外,叫小妹的闺名采归即可。”
说完就要拿起桌上的木盒。
杨炯见此,右手手掌按住木盒,不让她拿起,直言道:“这是我送给雉儿的礼物,陆府的礼物你母亲已经让家丁清点,你尽可在那里挑选。”
杨炯就是再蠢也猜到她的意思, 起初还以为自己想多了,可她又是行齐裾礼,又是言告自己的闺名,这哪是自己想多了,分明是想得太少。
杨炯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又不能伤了陆家面子,只得言语提醒,说出了陆萱闺名,相信她也明白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