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贵才在人群里喊,
“都躲开,都躲开,看我不一枪崩了它。”
人们往回撤了撤,给他让开一个空儿。
两头狼见人来了撒腿就跑。
霍正平看孔贵才要开枪,急忙拉了霍军往旁边跑。
谁知道他的子弹往哪里飞啊!
就听“碰碰”两枪。
霍正平一把把儿子按倒,护在身下。
有一发子弹就从霍正平的上方飞过,霍正平都感觉到了子弹破空的气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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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要是以前自己的兵,不枪毙也得暴揍一顿,关一个月禁闭。
霍正平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把儿子扶起来。
一群人吵吵嚷嚷,奚落孔贵才的枪法太臭,抬着两头死狼进屋。
霍正平现在是劳动改造的,不再是首长,他受不受伤,大家并不太在意,平时也很少跟他们父子交了。
见他俩能站能走,没一个人过来问问咋样了。
霍正平问了问儿子都哪里受伤了。
霍军怕爸爸担心,只说没事儿,还动动四肢给霍正平看。
倒是没大事。
人们都已经进屋了,霍正平想想觉得不对,这狼死命攻击他俩,难不成是想吃人肉?
不至于吧?
那它们肯定有其它目的。
霍正平去找回那根火把,点燃了,围着牲口棚转。
果然,昨天被狼掏开的地方苞米杆子不一样了。
把火把递给霍军,霍正平拿木棒往里捅,一头狼噌的从里面窜出来,嗷嗷的跑了。
霍正平扒开苞米杆子一看,墙已经被掏开了一个洞,要是自己不过来查看,一会儿准得有牲口被掏。
霍正平带着霍军回了屋,自己和儿子都受伤了,还是让其它人来守着这个洞吧!
霍正平打开屋门,看见大家没点蜡,只拿手电照着地上的狼,你一言我一语的闲唠着。
“牲口棚后面被狼掏了一个洞,你们谁去看着点儿。”
没有人搭话。
杨歪嘴看着他手里的火把,
“你拿啥做的火把?”
霍正平,“抱歉,用了你的半根蜡烛。”
杨歪嘴,就说嘛!死活找不着那半根蜡烛了,
“有个去处就行,昨天你还砸扁了我一个搪瓷盆子,你得跟曲连长说,赔给我一个新的。”
买个新搪瓷盆不少钱呢,大家用漏了都不舍得丢,要焊一焊,补一补接着用。
霍正平理解杨歪嘴的心疼在意,“好。”
见大家都没有要出去看牲口棚的意思,霍正平很无奈。
自己现在是这个屯子里最没地位的人。没人愿意听也正常。
“霍军受伤了,我带他回去包扎一下,你们留意一下牲口棚。”
自己走了,估计他们就出去看了,毕竟牲口是大资产。
霍正平把火把插在院子里的雪堆上,带着儿子回家了。
岳林海,“老霍是受伤了吧?我看他领子那里好像颜色不对。”
孔贵才,像他那样自以为是,跟狼肉搏,挂点彩不是太正常了?
仗着自己当过兵,就以为怎么样了!
“人家可是部队出来的,受点儿小伤算个啥?”
明天肯定又能分到肉了。
孔贵才心里酸溜溜的。
他可真是时运不济,他赶到屯子东头,狼都跑了,啥也没打着。紧赶慢赶跑回牲口棚,又让姓霍的抢了先。
岳林海觉得这嗑唠的没意思,转了话题,
“老霍走了,这狼皮谁来剥啊?”
昨天看着老霍搞的挺费劲儿,今天还多一头,那刀看着都打怵。
杨歪嘴出了屋,去拿起火把,
“我去看看牲口棚,你们看看谁剥狼皮!”
说着,往牲口棚后面走去。别人可以不去,他得去,这看牲口是他的活。
转到后面,还真看见一个洞,这死冷寒天的,也没法和泥,只能是拿东西挡一挡。
他把火把插雪里,多包了几捆苞米杆子,堆在洞口把洞口堵严实了。
拿着火把进了屋,这夜里实在太冷,待在外边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