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宏捋须而笑,最后喝了一口茶,“那我就不多留了,得抓紧时间前往益阳布防。”
“如有军情,你我务必多多书信联络,我到益阳后,亦会派人送信给朱都督。”
“好。”雷谭拱手一拜,“陆公保重。”
陆宏很快出城,来到湘水渡口。
他刚要登船,身后却跑来一人。
这是他陆府的家仆。“家主,江北有人送信来。”
“江北?”陆宏很是疑惑,问道:“送信之人可曾说是为何人而送?”
家仆回道:“那人只说,是位故人。”
陆宏愣了一下,接过信后摆摆手:“下去吧。”
随后拆开封泥,缓缓展开信笺。
入眼便是以族叔相称。
这是族侄陆抗的来信。
信中先是动之以情。
说孙氏无道,早年以严酷血腥的手段谋得江东,手上沾满了多少江东人的血。
老实说,陆宏有些动容。
因为他的亲祖父,曾经的庐江太守陆康,便是死在孙策的屠刀之下。
信中又说,孙权老年昏聩,借南鲁党争擅杀功臣,自己的父亲陆逊就是被孙权咄咄逼人给逼死的。
看到这里,陆宏深深叹气。
陆丞相之死确实令人惋惜,不过陆逊的做法他却并不认同。
要是陆逊当时做得再激进一些,陆氏满门甚至都有可能遭来祸患。
后面的内容,陆宏就大致扫了一眼。
信中晓之以理,讲敌我实力悬殊,讲天命所归。
陆宏笑了笑,把信随手扔进了水中。
说白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却可以推测一二。
当时的陆逊正处于被孙权百般猜忌的时候,又病死军营。
那种情况下,陆抗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走投无路,投降算是情有可原吧。
可他陆宏现在投降算什么?
他很看重自己的名节,就像他对雷谭说的那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仅此而已。
“来人。”陆宏登船后不久,随即招来传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