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或许会有些残忍,但是苗姑表示,因为疫病死亡的病人不可土葬,而必须火葬,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也必须格外小心,只是家属的安抚和舆情方面就要衙门多多用心了。
“隔离区不能有家禽家畜?”其他的都好懂,郑柏言在这件事上是非常尊重医者的,只要是对防疫和治疗有益,他都如数照办,但是这一点之前并没有医者向衙门强调,“苗娘子的意思是,这个病牲畜也会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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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刺史也听过几百年前的大瘟疫,致使当时的人口锐减,那场瘟疫前后持续了五十年,最后被证实其源头就是大型家畜。”苗姑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郑柏言是武将出身,他不会不知道那场瘟疫正是与战争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灾难,“所以我们之前收到飞鸽传书后,把信鸽也处理了。”
“原来如此。”郑柏言点头,神色也不免凝重起来,“当时有留诗云‘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不过那是群雄混战、动乱不堪的年代,民生凋敝、局势不稳,不能与我朝如今的状况相提并论。”
郑柏言能在这种时候还有这样的底气和自信,也是因为如今这太平的天下,有他本人当年征战沙场的一份功劳。
季熠浅笑道,几百年过去了,要是他们如今拿着当年医圣留下的医书,还有当世神医的诊病方案,以现有的条件还打不赢这场仗,可就太给先人看笑话了。
相互打气的话是要说的,季熠平时不擅长说这些场面话,但当着郑柏言的面,不爱说也总要说几句,只不过郑柏言虽然当了这么几年刺史,对这样的场面依然没法得心应手,尤其是当下这种情势下,所以季熠说完后,他竟是没顾上去接话。
大堂中突兀地出现了片刻沉默,每个人都仿佛有着自己的心事,并且没有打算要说出来与人分享。
前一晚季熠估计的那场雨倒是在天黑下来时如约而至。官驿并没有打算接待别的客人,所以出来了两个伙计把大门和对着风口的几扇窗户关上了。门外的风雨声立刻就小了很多,愈发衬得这大堂里寂静得有些苍凉。
“老师,让陇右军进隔离区行吗?”
季熠还不知道这次悦知风调来了多少人,担心军队进县城内会惊扰到城中百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过隔离区倒是有很多事急需人手去帮忙。
“先调一半人分别进驻两个隔离区吧。”悦知风也有别的打算,他调陇右军过来本就不是单单来送些物资的,“城中秩序也还需要人维持,得做两手准备。”
季熠又看了看悦知风,欲言又止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