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叫一侧的丫鬟接过空盏,并吩咐她们安排下去再另准备清淡午食来。
她执着李熙螓的手,瞧着瞧着,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韶秀如画儿,但气色却比以往减去了七八分;原本白皙的颊,越发煞白,奇便奇在这般憔悴未施粉黛的小脸,唇色却是越发朱红的能滴出血来,但她却观在眼底,怎能看不出那这状态不对,亦着实心疼。
想起始作俑者,不禁扼然:“是焉耆人将你捉去对不对?”
李熙螓被问的有些突然,懵懂了一会儿。
不过想来,龙契没理由隐瞒,只是不知夫人是否只是一解半知,也唯有轻轻点了点头。
相夫人干笑了会儿,昨夜阿契带着昏迷的李熙螓回府时,只略过一句‘焉耆寨中所救’,便没了余话。
她从未见过阿契目色这般殷红,不过只这一句,她霎时间就明白了原由,亦无需再多问。
“其实你不必隐瞒,来龙去脉我都知道……。”她喟叹了会儿,“你不知,我这儿几日也不太平,原是那焉耆人从中捣鬼,乔装作你的模样来欺蒙我,倒是我糊糊涂涂的就着了那人的道儿。”
李熙螓心中讶异,不成想宰相府竟有发生这样的事。
相夫人接着道:“那人妄想假戏真唱嫁与阿契,我还想着如何张罗‘你’与阿契婚事,打算请媒人办喜宴……不曾想你那时已遭焉耆人掳去,倒是我糊涂,目不识人。事到如今我再想想,这些月我中了毒,而现你又受了害,一切竟都是有迹可循,也笃定这不过都是那焉耆人的谋划。”……
“他们的谋划?”李熙螓翕动着唇瓣。
这些话点醒了李熙螓,她这才恍然,原来那位见所未见的焉耆乔娘子,如此处心积虑的害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嫁给龙契?
所以姓乔的既然已经易容成她的模样,自然要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才不会穿帮。
忽然想起昨夜,龙契踹开史瘳的那一刻,沐浴在幽暗之中,整个人的周遭都充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气息,而一旁的焉耆老者貌似对他只有歉意。
思来想去,有些谜底似乎也要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