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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同僚被犯官问倒,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筝义沉声道:“纯属强词夺理,若是真有你所说的那般无解,为何同样伎俩在潼关城下就没有得逞呢?”
“怎么可能有同样的伎俩?”李浊激动的挥动手臂道:“当初我们答应打开城门条件,就是让齐军放回陛下的!对方一进虎牢关,便把陛下放还了呀!”
“啊……”皇甫显不由吃惊道:“可有此事?”
“唉,皇甫大人好没记xìng!”李浊大声道:“你忘了当rì在虎牢城头,我们与英郡王殿下见面时,让他给赵无咎带的话了?”
仔细寻思一会,皇甫显点头道:“当时我们是说齐国必须先放人,我们才能打开城门的。”说着摇头道:“但对方根本不理睬啊……”
“齐国人当时不答应也情有可原。”李浊粗声道:“毕竟一旦奉还陛下,他们还有什们可威胁我们的?”说着从号服里摸出一份白绢道:“但赵无咎已经在白纸黑字上用印,难道还怕他反悔不成?”
“什么白纸黑字?”堂上众人齐声问道,这其中也包括皇甫显,他并不记得当初有什么协议文书之类的。
“拿去自己看。”李浊将那白绢扔给身边一个衙役,那衙役赶紧双手奉给周维公。
周维公接过那白绢展开一看,果然见上面言之凿凿的写着:齐国百胜元帅赵无咎,承诺入城之后,将昭武陛下并六殿下毫发无伤的奉还,若有翻悔,天理难容。下面还有赵无咎的元帅大印和亲笔签名。
‘原来他们已经谋划若斯了……’望着那猩红大印,周维公不禁遍体生寒,丢了魂似的将那白绢递给身边的王辟延。
文书在几位大人间传看,众人是表情各异……魏筝义若有所思,王辟延满面惊怒,至于李浑则是一副‘我看不懂’的表情,大喇喇地问道:“这东西是真的不?”
一句话提醒了王辟延,他一拍惊堂木道:“皇甫老大人,你似乎并不知这样一份协议的存在?”
“回大人,老夫确实不知。”皇甫显摇头道:“那天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过什么协议。”
“我是主将,有些事没必要让你知道。”李浊插嘴道:“这是那rì我与英郡王签订的,人证物证俱在,一问一验便知。”
“那就检验一下吧。”魏筝义开口道:“内阁文库里应该保存着赵无咎的笔记,下官亲自去一趟,请田阁老允许调阅。”
“那就有劳魏大人了。”周维公说着一拍醒目,沉声道:“将嫌犯带下,过午时分开堂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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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过午重新开堂时,魏筝义果然取来了赵无咎的笔迹印章,还把京城最好的几位书画印章师傅请来……不愧是吏部出身,想问题就是周到。
几位行家比照着两份文书上的墨迹印章研究了好一会,最后由一个山羊胡的老头子恭敬禀报道:“两份文书上的签名印章皆是同一人的。”
听到这话,李浊和李浑忍不住偷偷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窃喜表情……皇甫显当然没有说假话,这东西根本不是在虎牢关时签署的,而是在他们被围困在洛阳时,齐军趁夜shè上城头的。
那段城墙恰恰由边军将士驻守,捡到那信封后,自然要交给自家元帅。而李浊在看到那东西后,便叮嘱手下莫要声张,连皇甫显也没告诉……却在被捕后让人转告了李浑!
yīn先生敏锐察觉到此乃天赐良机,便撺掇李浑,来一次偷天换rì的大手笔!
李浑倒是担心齐国人送来这玩意儿,八成是没安好心。但yīn无异坚决道:“齐国人定然已经放还了昭武皇帝,现在给镇东元帅补送一张协约,就是为了助我们成事!”
“他们为何要帮我?”李浑不是傻子,立刻Jǐng惕问道。
“自然是没安好心。”yīn无异冷笑道:“他们希望秦国内**,越**越好、越弱越好!至于谁掌权谁当皇帝,与他们有何关系?”
“我们要是就范的话,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意?”李浑总觉着自己的大事固然重要,却也不能让人当傻瓜耍了。
“不过各取所需罢了。”yīn无异冷笑道:“齐国人想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能利用他们?”说着桀桀一笑道:“顺势而为吧明公,就算不为了报仇,您也要为天下百姓着想……能够重整大秦山河的,只有我们李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