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被他说得浑身发紧,不由小声道:“为什么会害怕呢?”
“此人用兵如神、智计百出,只在乎实利、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更可怕的是,他仿佛可以洞悉对手的想法,无论是攻是守,总能先一步做好准备,让对手自动上套,平生大小数百战,居然从来没败过!他的名声是一刀一枪的拼杀出来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说着苦笑一声道:“知道我们为何在十六年里没打过一次真正的大仗吗?”
虽【m.】然猜出了结果,但秦雷还是摇摇头……这话还是让老大本人说出来比较好。
“因为怕了,”秦雳脸上带着浓重的自嘲道:“你没听错,确实是怕了,整个东方战线没人敢与赵无咎作战,只要他不寻衅滋事,咱们就烧高香了,哪还有胆量去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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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渐渐熄灭,秦雳的亲兵又抱了些柴火过来添上,待那火光重新欢快跳跃起来,便悄无声息的弓身退下,让二位王爷说话。
“昭武十六年那场仗是怎么回事?”秦雷轻声问道。
“因为到了大前年,与赵无咎打过仗的人,基本上都卸甲归田或者归天了。”秦雳呵呵笑道:“十几年的时间,让人们忘记了伤痛,又开始幻想击败百胜公,成就不世威名了。”
“不过那年,也确实是击败白胜军的最佳时机。”秦雷回忆道:“当时齐国连年大旱,民不聊生,内**四起,虚火攻心,正是战力最虚弱的光景。”
“不错,军方都这样认为。”秦雳点头道:“所以我们鼓足勇气,率领着五十万勇猛的士兵,向赵无咎发出了再一次的挑战。”说着拧开酒壶,大口灌酒道:“可结果呢?赵无咎坚壁清野、退避三舍,迫使我们拉长补给线,熬到冬天以后,不用打便已经占了先机。”
这场战役是大皇子亲身经历过的,讲起来也就特别的有感觉:“当我们觉着齐国的目的仅是如此时,却被百胜军的伏兵烧了粮库,眼看着天寒地冻,缺衣少食,不得不仓促撤军。结果被其穷追猛打,折损了好几万将士。”说完又庆幸道:“若不是当时齐国国内的流寇已成气候,甚至威胁到了上京城,齐国皇帝连发十二道金牌命其回京勤王,赵无咎不会那样善罢甘休的。”
听了秦雳的讲述,秦雷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沉声道:“这是一次战术胜利扭转战略劣势的经典啊!但凡能达到这个层次的,都可以称为战神了。”
秦雳颔首赞同道:“不错,赵无咎是齐国的军神,齐**民对其的拥护,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可谓一声令下,无人不从;所率之众,抵死效力了!”说着目光炯炯的望向秦雷道:“我觉着,这才是其战无不胜的根本原因……我们秦国的军队虽强,却总有内斗内耗,上面都不一心了,又怎能要求下面的与上面一心呢?”
“其实我们的战力,也就发挥出了不到七成。”秦雳给个结论道:“而有赵无咎的齐军,就是爆发出十二成的战力。以七成对十二成,焉有不败之理?”
秦雷不由苦笑着问道:“难道此人真的不可战胜吗?”
秦雳摇头笑道:“世界上哪有不可战胜之人?就算强似白起、横如项羽,还不一样惨淡收场吗?”说着伸出三根手指道:“我有三策,分上中下,都可以战胜此人。”
秦雷举起酒葫芦,与秦雳一碰道:“洗耳恭听。”
“先说下策吧。”秦雳笑道:“因为它最简单,兄弟你不妨猜上一猜。”
“可是年龄?”秦雷微笑道:“岁月无情斩人的刀,谁都逃不了那一道……”
“不错,就知道你小子能猜到。”秦雳呲牙笑道:“想来大哥我比那赵无咎年轻三十三岁,只要我好好活,再过十五年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我才四十七岁,仍然可以领兵打仗,而赵老头呢,都八十大寿了,在哪还不一定呢。”
秦雷闻言嘿嘿笑道:“大哥真是卑鄙啊,不过我喜欢。”兄弟两个顿时笑作一团,似乎在意yín参加百胜公追悼会的情景。
笑够了,秦雳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不过这法子实在是万般无奈,属于不是办法的笨办法。”
秦雷也笑道:“确实,姜子牙八十才上岗,结果还能拜相封王,风光好几十年。若是我们也碰上这么个老妖怪,岂不yù哭无泪?”
秦雳点头道:“我还有中策。说是中策,但其成功率也不高,后遗症也很大,甚至可能招致齐国人的同仇敌忾。兄弟不妨再猜猜看?”
“刺杀赵无咎?”秦雷沉吟道:“不过不太现实,若是此人能这样死掉,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还用我们在这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