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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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天策骑军大喊杀杀杀的家伙,正悠哉游哉坐在太尉府一里外的一栋民居顶上,一边轻啜着手中的美酒英雄血,一边陶醉的欣赏着太尉府红红火火的盛况,还不时为下面的石猛充满激情的解说道:“大火在崇高的太尉府熊熊燃起,整个太尉府已经沸腾了!现在已经烧到库房了,据中都谍报局说,里面也储备了些火油,但未经证实。”
望了望下面可怜巴巴仰着头的石猛,秦雷一边比划个开花的手势,一边满脸正经道:“若是一会有很响很响的轰地一声,并有蘑菇状云朵升起,便说明谍报局的情报是真的,否则……”
话音未落,太尉府库房突然耀眼的一闪,伴着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波气浪朝四面八方喷涌过来,自然也不会因为秦雷长得帅便单单把他放过。
秦雷先是被那‘很响很响的轰地一声’震得耳鸣眼花,接着便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推倒在房檐上,若不是身边护卫众多,有人挡住了他,恐怕要摔下房来,二次卧床不起。
饶是如此,他也弄了个灰头土脸,咳嗽着从房上下来,任黑衣卫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土。见石猛一副强忍住笑的样子,秦雷挖苦道:“被自己绊倒,摔成瘸子的人,是没有资格笑话别人的!”
石猛果然笑不起来了,本来上翘的嘴巴也耷拉下来,翁声道:“不是说好不再笑话俺了吗?”他昨rì回到京城,便去满园春见自己老婆,当晚就宿在那里。若不是他与庄蝶儿一别数月,jīng力过于旺盛,折腾到着火时还没有睡下,恐怕这对戏水鸳鸯就要变成烤鹌鹑了。
一见着火,石猛二话不说,给老婆套上件长袍便抱着要往外跑。虽然庄蝶儿不沉,但石猛毕竟【】是cāo劳两三个时辰的人了,脚下自然虚浮,左腿一软、右腿一绊,啪的摔了个狗吃屎,竟把左腿膝盖摔坏了,登时就爬不起来。
当时大火已经蔓延到他们住的院子了,石猛惶急地让庄蝶儿先走,庄蝶儿却也一根筋,死活要把他拖出去。但水牛一样重的石猛,岂是庄蝶儿这种娇柔的南国女子可以撼动的?
拽了几下没有拽动,还把庄蝶儿自个闪了个大跟头,摔在石敢身上。此时外面已是一片火光,在屋里都能感到那种恐怖的炙热,石猛又大骂着让庄蝶儿走,庄蝶儿却抱着他的胳膊轻声道:“王爷说过,相公你是一撇、妾身我是一捺,咱们一撇一捺就是一个人,怎么能分开呢。”说着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石猛无法理解这女人的愚蠢想法,但不可否认,从这一刻起,他彻底爱上了庄蝶儿,不再是原来那种单纯的迷恋和依赖。这种突然爆发的感情,让他重新充满力量,最终在庄蝶儿的协助下,双手交错着爬出了火场……
大伙都羡慕这小子娶到个好老婆,于是更加卖力的嘲笑他左腿绊倒右腿的光荣事迹——虽然保住小命,但那条左腿的膝盖却受了重伤,恐怕两三个月都要靠拐杖走道了。所以他既没有参与许田他们的准备工作,也没有参加石敢石勇他们的攻击行动,只能老实在秦雷身边待着。好在他是秦雷钦定的王府最佳陪聊,给王爷解闷是把好手,也不算全无用处。
两人打屁几句,外面石勇跑进来,沉声禀报道:“天策骑军出来了。”
秦雷颔首道:“下令撤退吧。”他没想到天策军反应速度如此之快,这一会功夫居然就完成集结,冲了出来。
望着石勇匆匆而去的背影,秦雷面sè逐渐严峻起来,自言自语道:“看起来正面交锋不可避免了。”按他的本意,这次是不想与天策军交锋的。倒不是怕了,而他采纳了馆陶的建议,此次报复只注重震慑效果,不求真正消灭太尉府的有生力量,以免冲突升级,局势无法控制。
一颗绿sè信号弹在空中爆开,用王府独家研制的‘弹弓车’shè击的黑衣卫们立刻停下设计,将弹弓车上的机簧弹片等部件小心翼翼卸下来,装进马车上的箱子里。然后将一具具只剩下木头架子的‘弹弓车’推到一起,倒上两大罐火油,最后扔一根线香进去,大火猛烈的燃起,眨眼间吞噬了这些徒有其表的弹弓车。
这个过程说慢不慢,却也需要至少一刻钟,所以黑甲骑兵必须拖住敌人一刻钟,正面的交锋不可避免。没有人害怕,反而都有些微微兴奋,黑甲骑兵自从成军以来,还未打过什么硬仗。上次与血杀决战,他们只赶上最后的围歼,最刺激过瘾的啃骨头阶段,却错过了。是以从军官到士兵,都迫切希望与强手过过招,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到底在大秦能排第几。
今rì按计划,他们要为弹弓车队保驾护航。原本从时间上讲,是碰不到什么有力队伍的,没想到天策骑兵比所有人料想的都快,一刻多钟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大街上。
黑甲骑兵大喜过望,在领队军官的调度下,已经冲杀散**的前阵从两翼撤出战场,将通道让给一直森严戒备的后队。后队的五百骑毫不迟疑地加速,转眼超越向后掠去的同袍,一往无前地朝天策骑军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