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来看看她。
长长的艾草长的极茂,覆盖了整个坟头。荒凉的景象无声诉说着长眠的公主心中的抑郁和绝望,也让拜祭的人越发沉重起来。
秦雷摆上祭品,诚心诚意的替原本的小质子磕了三个头,轻声道:“虽没见过面,我也能知道你心里的苦。我们回家吧。”说完,捧起一抔坟上土装进铁鹰手中的瓷罐中。
做完这事,秦雷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公主坟,便转身大步离开。
那坟依旧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面向西方。
一曲胡笳十八拍,多少幽怨离人泪。
~~~~~~~~~~
护送质子回国的队伍出了上京,沿大河一路向西,要途经东齐五省二十二府,最后渡过大河渡口黄泥渡,再行八百里,便可到秦齐对峙的前线——函谷关。
秦雷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与原来那个世界相比,大了很多,也有很多不同。此时他正在车厢里里研究一张沈洛重金收购的齐国军事地图。路况不好,马车颠的厉害,同一辆马车上的沈洛面色很不好,秦雷却不担心他会呕吐,因为已经吐无可吐。
车厢里还有一人,是化装成沈洛师爷的馆陶先生张谏之,他跟着沈家卫士与大部队汇合,连骑了两天马,把档磨得血肉模糊,终于熬不住,也钻进了马车。
秦雷把视线从地图上移开,对劈叉躺在软榻上的馆陶笑道:“过了允州便出了京畿,咱们的好朋友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了。”
张谏之惨笑道:“反正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全靠殿下了。”
秦雷笑骂道:“若是相府来客,便把你交出去了事,省我一份口粮。”
两人嘿嘿低笑,这车是沈洛座驾,除了防震性没法解决之外,其他的性能很不错,至少隔音很好。
馆陶和秦雷一见如故,亦可以说是都有那么一股子骚包劲,臭气相投,所以极为相契。
馆陶嘿嘿道:“再走两天,便进入乾州群山之中,咱们的恶客在那里久候了。好在百胜军那个大肚子不会来,不然真没有那么大的席哩。”
秦雷点头道:“是呀,山地陡峭,不利于军队展开,百胜军应该不会参与这波攻击。”
一边的沈洛眯起眼睛,目光亮的渗人,悠悠道:“那么,就当是热身吧。”
秦雷坚决道:“对,热身!”
~~~~~~~~~
两天后,车队进入连绵的乾州群山,乾州群山延绵数百里,相互重叠,犬牙交错,山里套山,山外有山。马车自然颠簸的更厉害,秦雷他们不得不下车换马继续前进。在山间小道迤逦而行,队伍前后相距一里。
此时已是暮春季节,山中芳菲渐歇,到了草木开枝散叶、积蓄精华的时候。今年雨水又足,是以山间路旁郁郁葱葱,层峦叠嶂。若不是一路危机四伏,倒不是为一程愉快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