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诸卿就不要谦虚了!”康成乾上前将那位大臣双手托起,随后往回走,“朕虽贵为天子,但终究是一个人,双眼难顾这天下所有事,而众卿就不同了,你们人多,乃朕肱骨,你们看到的,便是朕看到的!”
花花轿子人人抬,何况还是皇帝的恭维,一群朝臣一个个不由嘴角含笑,这一代的君王,虽说没甚大本事,但听劝,待文武亲和,这就是许多皇帝做不到的。
当然,他们也最喜欢这样的皇帝。
“……不过,朕也有所虑,那燕国夏王手中兵马皆是百战之兵,杀人如麻,我吴国此时出兵与其争夺庆州,会不会引来更大麻烦?”
“呵呵!”
文武当中,一个着绿袍的武将大步走出,重重拱手:“陛下,中原虽富饶,可四面环敌,那燕国小儿入主中原,兵威势强不假,但也受极大桎梏,当年魏国也何其强大,却不敢随意动兵?而选两位公主加入齐、梁?无非安稳西北,以减轻防御四国的开支。”
也有大臣出列附和。
“陛下,燕国小儿兵马强悍,但也不得不分兵,单一军,可敌我一国兵马?我吴国虽不善步战,但占据地利,进可拿庆州,退可以淮江之险为屏障,江上大船横行,燕国尽是北地之兵,安能与我军水战?”
康成乾笑吟吟的点头同意,这两文武的说法,当然这也是他为何同意和越国结盟的原因,有淮江之险,吴国兵马精通水战,这是魏国不能比的。
就在君臣分析利弊,北上兵马进展之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一隅之地发生的一桩冲突,此时已在三日内爆发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蜗居越国划分的三十里地的上万吴人在八月最后一天,冲过地界带着愤怒袭击了越国两处村子,打死了三十多人。
随后,最近的太平县出动兵卒、捕快行动起来,针对境内的吴兵施行封锁各条要道,一寸寸压缩爆发民变的这支吴民活动空间,遣派许多捕快、差役逐村缉拿,凡藏匿参与袭击者的村人,连带家眷一起被带走。
事情闹成这样,这里的吴人开始联合起来,用着木叉、锄头反抗,然后被杀了几十人,消息随着那些货郎、路过的商旅、行人传开,距离这边最近的边界吴人村子,愤愤不平,每日都有大量人聚集在国界朝对面巡逻的越兵辱骂声援。
到了九月初二这天,三十里地面上的吴人伤亡越来越多,大人被杀,孩童坐在血泊里放声大哭的画面,变成了常态,边界上的吴地百姓开始随着消息越来越多,开始跟对面越兵发生冲突。
吴国这边巡逻的吴兵多数是本地人,亦或从其他地方过来,但在这边安了家,两边冲突一起,吴国边兵自然也加入进来。
小范围的冲突越来越多,附近城县连忙派兵维持秩序,毕竟结盟出兵,谁也不想将这事捅到上面闹大。
但压不住消息跟长了翅膀似得到处飞,九月初五,也就是吴国朝堂刚刚开完朝议第二天,消息已经进入盛康。
越地上生活的吴民惨况,越传越广,生为吴民自然愤慨不已,一时间盛康城里大大小小的圈子话题从结盟出兵拿庆州,直接跳到了越地吴民的凄惨上面。
“两岁的孩子啊,越国这帮野蛮猴子,怎么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