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池水轻轻荡起涟漪，初九面对着墨星阑坐在他左手边。

拉起他的左手，帮他清洗身子。

墨星阑半垂着长睫，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个漂亮的玩偶任由她摆弄。

身上越来越疼，为了不让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了。

然而纵使他藏得再好还是被初九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初九放下他的手，转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星星是不是困了？要不要睡一觉？”

“不……不困……”他声音沙哑无力，本就因为看不见而没有神采的眼睛此时更加黯淡无光。

睡着了，她就离开了，不能睡，他不想醒来后她又不在自己身边。

初九看得心如刀绞，跪坐在他双腿间，红着眼眶抱着他的脖子，轻轻抚摸他的头，在他耳边细细软软地哄道：“星星，睡一觉，嗯？睡一觉好不好？我守着星星，一直守着星星。星星醒来我也还在，会在的。”

她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守在他身边，可她舍不得看他这么难受，她心都要碎了。

在初九的声音中墨星阑渐渐松懈下来，将全身的重量落在她身上，头无力地靠在她左肩，密长的睫毛颤抖着不受控制地往下压。

“九儿……九……儿……”苍白的唇瓣张了张，发出低低浅浅的声音。

似乎只有喊着她他才能安心一些。

“我在，我在这，星星别怕，九儿在这，一直都在。”初九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回应一边轻轻抚摸他的头。

不肯睡去的墨星阑终于睡着了，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眉头紧锁着，嘴里喃喃着什么。

初九帮他穿上浴袍，询问了丫鬟后抱着他回到卧房。

刚躺在他身旁就被抱进了一个充满甜香味的温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