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之微笑着向独孤衍招手示意,让她坐到自己身旁的空位上来。
待独孤衍落座后,木锦之才轻声开口说:“方才严女郎提及那赵芳玉原本乃是陵王家的家生奴。就在前些日子,这赵芳玉凑巧救下了陵王的心爱宠物,因此得到了放契书,得以南下至南江,并买下了这座绣楼。”
木锦之说罢,稍稍停顿片刻,目光紧盯着独孤衍,继续分析道。
“然而,我观其言行举止,虽刻意逢迎,卑微恭顺,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却与寻常奴仆大相径庭,更像是久居高位,习惯于发号施令之人。依我之见,此事颇有蹊跷,你不妨从此处着手,仔细地盘查一番。”
独孤衍听闻此言,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木锦之的看法。
但紧接着,她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迟疑地说:“大人,此处毕竟并非京都,咱们的人手在此地行事恐怕多有不便,难免会受到诸多限制。”
木锦之自然明白独孤衍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她略作思索后,果断地下达命令。
“无妨,先派些人手去审问那赵芳玉。记住,暂且不要动用刑罚,以免打草惊蛇。
至于后续如何处置,我自会修书一封呈递给陛下,请陛下定夺。一切都等我收到陛下的旨意之后再做计较。”
都已经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了,木锦之心中再无丝毫畏惧之意。
毕竟,靖安帝虽说是以武将身份登上皇位,但她绝非那种残暴不仁、肆意妄为的昏君。
能让先帝放弃一众凰女,选择姊终妹及之人,只是有一番大能力之人。
更何况,她在工部如鱼得水,更有上官景逸作为坚强后盾,何惧之有?
别说是御史台那帮成天只会搬弄是非、喋喋不休的言官们,就算整个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皆因这件事而上书弹劾于她,她也绝不会有半分怯意。
不过,不论是她本人也好,还是那支御林军也罢,她们本就并非专门负责审讯之事的官员。
只需等到相关书信传回京城,倘若能得到靖安帝的重视,那么她自然会派遣专业人士前来接管处理此事。
届时,她大可以高枕无忧地当个甩手掌柜,坐看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