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心下几经斟酌,话在嘴边过了几遍,才斗胆出言,试图询问。
话才开口,温璃一眼便洞察出她那点小心思,本想询问陆时晏身子如何,索性变了话锋,直言道。
“接连多日的赶路,本王未出世的孩儿可曾伤到。”
紧张到心跳如雷的太医:“!”她错愕抬首,真,真是殿下的孩子?
嘶!
殿下您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殿下您您您,您没有生育能力的啊??
见她呆愣着神情,温璃半眯着眼,不悦问,“本王问话,木太医为何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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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太医:“……”她,她不敢答啊……
木太医在心底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抬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哆哆嗦嗦答道。
“回,回殿下的话,孩子……无恙。”
她想说这位公子也安好,但又不知如何称呼,想着殿下没问,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木太医干脆也就装傻不答。
木太医利索写了张安胎的药方,递给一旁候着的温九,详细道起叮嘱事项。
“温九,代本王送送木太医。”
“是。”
木太医:“!”真的吗!她都知道这等秘密了,摄政王还愿意放她回去?
木太医一刻也不耽搁,麻溜收拾好药箱,一整个迫不及待离开的模样。
温九:“……”眼皮跳了。
门外刚命人备好菜肴的温七见此,跟着上前凑热闹。“我来我来!温九,送木太医这种事,我来就好。”
她将手中刚端来的糕点往温九手里一塞,手脚麻利接过木太医的药箱,一脸‘谄媚’笑道。
“木太医,这边请。”
木太医:“……”怎么办,她有股不详的预感。
温九:“……”只是送送木太医而已,应当不会出差错。
这么一想,温九颔首应下,没等她交代两句,温七二话不说一手拎药箱,一手抓衣领,利索带人离开。
温九:“??”
视角陡然飞起的木太医:“??”啊啊啊?摄政王府都送客的吗?
…
京都。
客栈。
“听说了吗,离京多日的摄政王终于回京了!”
“回来就回来呗,这还能算什么大事啊。”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听说啊,摄政王不光回来了,这次还特意带了个男人一块回府。”
“带个男人回府也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
“不过是换个男人宠幸,你们怎么都这么少见多怪。”
有人对其感到奇怪,另一桌正吃着饭的听到这话,也跟着探头道。
“带个男人回府肯定是不奇怪,但要是带个怀孕的男人回府呢?”
“男子怀孕罢了,又有何……”不妥。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那人神色惊恐,回过味来后,忙压低声音,“不能吧,不是都传摄政王无法生育吗?这带回来的男子怀的真是摄政王的孩子?”
“肯定不是。”说话之人吃着菜,一脸嘲弄道,“要知道,太医都曾断言过,摄政王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要不然摄政王也不会收养荣阳郡王府的孩子。”
“那摄政王带回来的男人,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相视一眼,当即借此机会,吹嘘起陆时晏是何等的不知廉耻。
甚至还扬言他曾经为了寻求刺激,跑到荒郊野外,早就不是清白之身。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摄政王的恩宠。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当即有人拍案断言道。
“依我之见,摄政王铁定是被恶人所骗。”
“都说苗疆擅蛊,说不定就是这阴险狡诈的小人,耍花招向摄政王下蛊,倘若不然,又如何解释摄政王心甘情愿的给别人养孩子。”
“不可能吧,我听我七姑家的小表妹的侄子说,摄政王对带回府的陆公子甚是疼爱。要他肚子里怀的真是别人的种,摄政王哪里忍得了。”
“就是就是,一个个的都是道听途说,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来!”
也有人纳闷道,“陆时晏?这名字有些耳熟,京都陆家是不是有位公子叫陆时晏?”
可惜,她的问话无人理会,转瞬间又被其他议论声所掩盖。
眼看着客栈内多数人皆七嘴八张的说起此事,藏匿在人群中的几人见此,默契离去。
从街头传到街尾,从东街传到西街。
一天不到的功夫,说是京都人尽皆知也不为过。
温七‘送完’木太医,美滋滋的本来准备跑去殿下面前领赏。
扭头听到一墙之隔,院外响起小贩的叫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