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自己乐的哈哈大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苍儿才几岁,什么也不懂……
不过,孙儿是准备,明儿起,让他去亲兵营里顽耍,不好再在内宅里疯了。”
贾母闻言登时变色,道:“他才多大一点,就让去亲兵营?”
亲兵营里是什么样的,贾母不知道。
但她知道,当初贾琏到她跟前,求她给贾环说情时,哭的差点没昏死过去。
那叫一个凄惨,好似贾环的亲兵队伍,和阎罗地狱一般恐怖。
故此贾母有此担忧。
贾环笑道:“没事,不相干。又不是让他们去当亲兵训练,就是在演武场上玩耍……”
说着,又挠了挠脑袋,道:“不去不行啊!这小家伙就爱跟我学,今儿对那个桑娘好的不得了,把太上皇和皇太后看了差点没笑死。
都说是孙儿的家学渊源,虎父无犬子……”
“噗嗤!”
众人闻言,又气又好笑。
看贾环那副得意模样,难道这是好话不成?
不过,终究没人再阻拦贾苍去亲兵营玩耍了。
就像贾环曾经所言,长于妇人手的孩子,终究难有大出息。
“明儿老祖宗们再去逛逛,洛阳古都,好吃的好顽的多的是。
逛够了,后日一早,咱们再乘船,直接南下。”
……
“平日里你都不争,今儿怎么专门把我提点过来了?”
贾环宅院,后宅正堂,贾环坐在香塌上,轻轻环着赢杏儿微微鼓起的腰腹,一边摩挲着,一边笑道。
从贾母院散了后,归来时,赢杏儿第一次当众点了贾环的“牌”,带他回了自己屋子。
这还是头一次,故而贾环有次调笑。
赢杏儿嘴角弯起,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贾环,道:“我为何要你一起回来,你当真不知道?”
贾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知道调情这方面,就别指望赢杏儿了。
实在调不过她……
贾环轻轻抚着赢杏儿的肚子,轻笑道:“可是为了向你求救的那些官儿?”
赢杏儿轻轻一叹,道:“我真真没想到,你竟会有此等魄力。
这比你夺下那个位置,更让人吃惊!
谁能想到,你居然会有这般心思……
你就不怕天下大乱吗?”
贾环呵呵一笑,道:“谁敢乱,我杀谁。”
听他说的这般直白霸道,赢杏儿垂了垂眼帘,又抬眼看他,道:“为何这般急?以前不是说,要徐徐图之,尽量少杀人吗?”
贾环闻言,伸手将赢杏儿眉角处的一缕青丝撩起,束于耳后,而后单手捧着她的脸,笑道:“我多咱说要大开杀戒了?”
赢杏儿却没那么好骗,道:“都中的消息就和筛子一样,你把密折呈了上去,根本没用两个时辰,整个神京差点没燃了起来……
整个河洛之地的士绅望族,被你一网打尽。
犹不罢手,还要求山东巡抚颜锡桐以琅琊王氏为点,全面清查,从严从重。
再加上河洛之地除恶未尽,还要继续往南蔓延清查……
环郎,你这不是在缉拿凶犯,你这是在掀桌子啊!
你要将所有的人,不分敌我,全部得罪尽!
哪怕这个法子,真能富国强民,可日后一旦反弹,你将举世皆敌!
你就不怕,没个好下场吗?
你又不反!!”
这是第一次,赢杏儿用焦虑、担心还有一丝愤怒的语气,对贾环说话。
用历史的眼光来看,用所有的官场经验来看,贾环的所作所为,都和自杀没区别。
等到墙倒众人推的那一天,难道他还指望天家那位“重情重义”的来救他?
这得多天真……
贾环用了些力度,握住赢杏儿的手,眼中满满都是自信,他笑道:“杏儿,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智者,远不及你聪慧。
数次运筹帷幄,结果总是漏洞百出……
多年来,跌跌撞撞走到今日,能有今日成就,幸运占了许多。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今日被扫入尘埃的那些人和那些势力,绝不会在大秦这片土地上,有东山再起,向我复仇的那一天。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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