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昌邦面色隐隐尴尬。
他是当真抱着疗养身体甚至是养老的心思来当两江总兵的。
虽然名义上两江武官之首,但他实际掌控的军队,只有手下那一标五百人的总兵标营。
到了金陵后,每日里各方大佬都给他这个正二品的武臣大佬接风洗尘,送好处,拉关系打交道。
哪有时间去和手下的军队将领见面?
能知道韩楚是从都中下来的,还是今日站队时,韩楚与他行礼时才问到的……
更让他尴尬的是,他已经知道,在与厄罗斯一战时,他所立的功勋,怕远不及韩楚这个冲杀最狠的锐士营校尉立的大。
之所以他能成为县伯,官居两江总兵,是因为朝廷压住了眼前这位宁侯的盖世功勋。
而韩楚等人,不过是受到了牵累罢了……
这一次,贾环却没有再给他颜面。
因为他之后的一系列行动,都需要借调军队的力量。
他最大的力量,都来自军方。
让力量掌控在这样一个明显已经被腐.蚀拉下水,且锐气不再的军官手里,绝不符合他的利益。
甚至还有极大的风险……
尽管,刘昌邦是秦家的人,对他依旧保持着敬畏。
贾环看着无言以对的刘昌邦,笑道:“想来是刘将军身子不大爽利的缘故,这才耽搁了军务。
不过没关系,咱们都是自己人,得相互体谅……”
刘昌邦闻言,心里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苦涩,垂头拱手道:“末将多谢宁侯体谅。”
贾环眉尖一挑,道:“不过,总是耽搁军务,也不是法子。
当今陛下最是勤政,自然也最不喜耽搁公务之辈。
若是总是军务不备,让人递了折子上去,怕是连义父他老人家都要跟着吃挂落。”
刘昌邦闻言,面色隐隐发白,就想保证,再不会疏忽军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贾环呵呵笑道:“不过本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刘将军看看行不行?”
刘昌邦心中隐隐感到不妙,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敢闻宁侯高见。”
贾环诧异的看了刘昌邦两眼,笑道:“刘将军说话很有水准啊,呵呵……”若真若假的调侃一句后,他面上笑容一收,指着韩楚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你是黄沙军团出来的,想来知道本侯与秦家的关系如何。
你是义父的爱将,本侯也不能看你作难,更不能看到义父受牵连……
不如这样,两江军务,暂且让韩楚先管起来,刘将军你就先好好疗养身子。
本侯那里有几株好参,都是从奋武侯府那里得来的,回头使人送你一棵。
等过个二三年,你的伤养好了,本侯也要离开江南了,正好把韩楚一并带走,送他去九边。
到时候,就只好再劳累刘将军你继续亲自收拾军务了。”
刘昌邦闻言,真真是满口的苦涩。
他虽粗坯出身,却也明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他能一到江南,就成为各方的座上宾,被人送银子送宅子送女人……
是因为他是江南武官第一人,手握军队大权。
若失了这个权利,顶着一个空名,谁还鸟他?
可是,他又怎么敢反抗?
他用膝盖想都能想的出,贾环一张条子递回京,都不用通过军机阁,秦梁就能主动把他拿下,招回京。
若是通过军机阁,就更不用说了……
他只是想不通……
“宁侯若想让韩将军坐这个位置,何苦……何苦这般?”
刘昌邦满脸苦涩道。
贾环当初要是安排一个韩楚来当两江总兵,或许会引起极大的非议,但绝不是难事。
贾环见刘昌邦自己不识趣,脸上的笑容也寡淡下来,淡淡道:“本侯只是没有想到,堂堂西北虎狼战将,竟也经不住这十丈红尘的诱.惑和腐蚀。
若是让义父看到他麾下战将,让一个咳嗽一声就出头,你猜猜看,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刘昌邦闻言,面色登时如土灰般,缓缓点点头,苦涩道:“如此,就按宁侯所言罢,末将回头就将虎符送上,末将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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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天肯定恢复正常更新,那么冷的天没冻感冒,居然热感冒了,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