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吧,这都是些个什么玩意儿!!”
随手一撒,漫天纸张飞舞。
贾环看着气的铁青脸的贾政,却又笑道:“爹,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一般而言,纵然子嗣平庸,日渐衰败了,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还能挣扎几年。
若是得祖宗护佑之幸,出了个出色的子弟,东山再起也不过等闲。
这就是爵位最可贵之处。
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可怕,也最可恨的,就是他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从家族里头拼命折腾,拼命拖后腿。
再大的宅子,若是从根子里腐朽衰败,倒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贾政气的浑身发抖,怒不可揭道:“我真真是没想到,他们会败落到这个地步!”
贾环笑道:“爹,这有什么可气的,龙生九子各不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咱爷俩这么正直。”
贾政闻言,心里暴怒的气愤登时一乱,哭笑不得的看着贾环,绷着脸斥道:“这样大的事,也是能顽笑的?”
贾环呵呵一笑,道:“一码归一码reads();。”
说罢,看也不看那些面色仓惶的贾族族人,对贾芸道:“芸儿,带人送他们去祠堂,告诉焦太爷,这样人甚是想念老太爷,想去祠堂里跪拜一夜。
然后再去各房通知,明儿午时,召开宗族大会。
他们既然想罢免我的族长之位,总要和族人们商议商议。”
贾芸闻言,沉稳应了声:“是,三叔。”
而后上前几步,对贾代儒、贾代修等人道:“诸位,请吧。”连尊称都无,脸上满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之色。
贾代修、贾代儒等会忌惮贾环,可对贾芸一个没老子的孤子却毫不客气,各般斥骂声迭起。
贾芸却不迂腐,冷笑一声,看了贾环一眼,见他点头后,朝门外拍了拍手。
一队全副披挂的宁国亲兵入内,这些鞑子出身的亲兵,可不懂的什么是尊老爱幼,更不懂得贾代修等人的辈分。
进入前厅后,先齐齐与贾环行军礼,然后听从贾芸的命令,两两走到一个贾族族人身后,押着他们往宁国府贾族宗祠走去。
贾代修、贾代儒两老还想挣扎,被两个鞑子亲兵架起,强行带走。
其余人更惨,但有拖延者,拳脚相加者都有。
不一会儿,吵的贾政脑袋快要裂开的贾族族人,便彻底消失在了前厅。
毫无疑问,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贾政却又有些担忧道:“环儿,你不会把他们……”
贾环呵呵笑道:“按族规处置就是,爹放心。”
不过,说完这句,他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举起右手,露出最后一张纸,看向大厅内剩下的最后一人,冷声道:“二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链儿?”
贾政看着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贾琏,不敢置信的惊呼了声。
不过,没等贾琏开口,从后门忽然闯进来一丫鬟,气喘吁吁的看着贾环,杏眼盈盈,道:“三爷,老太太唤你快去里面,林姑娘,林姑娘她……”
贾环面色陡变,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开了浑浑噩噩挡在路上的贾琏,又把手上那张纸摔在了贾琏脸上,边往里走边问道:“鸳鸯姐姐,林姐姐如何了?到底怎么回事……”
贾环和鸳鸯消失在大厅,从后门往内宅走去,贾政面色肃穆的走到贾琏身边,从地上捡起那张纸,翻过来一看,脸色登时黑了下去,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贾琏。
见他泪流满面,唬的半死的模样,不知怎地,心里又一软,叹息一声道:“你真真是糊涂啊!”
贾琏闻言,跪倒在地,大哭道:“老爷,救救侄儿吧!侄儿不想死……”
贾政仰头一叹,酸涩道:“不至于此,罢了,随我一起进里面去吧。好生认错,有老太太在,总能护住你,只是,再不可如此荒唐糊涂了。
只是再没想到,他家怎么也会对环儿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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