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知道此节,可是,就算如此,也是一段日子以后的事了。
但今日他们若不顺着忠顺王的话,他们今天就过不去。
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亏空,他们就是把全家的性命都拿去填,都填不满。
只是这些话,他们又不好直说,只能看向忠顺王。
忠顺王却没有一丝担忧,他笑呵呵道:“实不相瞒,太后对皇兄今日之举也大为不满。
以为大敌临近之际,皇帝不想着团结朝臣,齐心抗敌,反而逼迫臣弟,相挟臣子还钱,实非人君之相。
所以太后她老人家就让我先把朝事抓起来,待太上皇出关后再说。
太尉,若非如此,本王又怎敢如此行事?呵呵……”
方南天闻言,瞳孔一缩,倒吸了口冷气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王爷需要方某做什么呢?”
忠顺王呵呵笑道:“很简单,只需要在折子上签个保奏的联名就好。另外就是,一定要打好这一仗,最好也能同西北那样,一战灭敌二十万!”
方南天闻言,眼睛微微一抽,没有回应前一句话,而是就着第二句答道:“战争没有结束前,谁都无法预料战争的结果。
不过,如果想更好的打赢这一仗,下官还需要一个人。
有此人在,长城军团一定能打赢这一仗!”
忠顺王闻言,连忙问道:“什么人?”
方南天一字一句道:“岳钟琪!”
……
“宁侯,不要意气用事。
这次对陛下而言,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趁机好好观观人心,再借几颗人头立威,收揽人心,都对不起宁侯这番心思。
但是,扎萨克图世子却不能杀。
否则的话,纵然厄罗斯人不反,扎萨克图也要出大乱子。
弄巧成拙之下,你的大功也就变成了大罪。”
看贾环面色不渝,眉头紧皱的倔强模样,隆正帝忍不住就要呵斥,邬先生赶紧出言劝道。
贾环“懊恼”道:“我来给你们说,就是怕陛下担心太过,提前言语一声,然后就准备说出去。
这样一来,杏儿就不会被逼着下嫁扎萨克图了。
谁知道你们竟过河拆桥,居然拦着我不让我……”
“放肆!陛下当前你也敢‘你啊我啊’的,口无遮拦。
也就是陛下仁慈,宠着你,换个人试试?
没规矩!”
邬先生面无表情呵斥道,见贾环一脸不屈的愤怒,感觉他要不是眼睛看不到,说不定就要冲上来打他……
邬先生哭笑不得的和隆正帝对视一眼后,干咳了声,道:“宁侯啊,你也是糊涂。
想阻止明珠郡主下嫁的办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和陛下相左?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嘛!”
贾环哼了声,气冲冲道:“我是太上皇口中的‘莽三郎’,却不是太上皇口中的‘妖师’,哪有那么多法子?”
“贾环!”
隆正帝闻言,面色一变,眼中真多了几分怒意,看着贾环喝了声。
太上皇对邬先生的这个批语,可是带着浓郁的讥讽意味的。
贾环此刻这般言语,显然亦是如此,怎能让视邬先生如帝师的隆正帝不恼?
贾环闻言后也不敢再放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沮丧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