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运气”,一个“应该”,就留下了那么多后路。
贾政对贾环是了解的,他从不愿让家里人担忧。
若是真如他所说,能够好起来,他绝不会说什么运气和应该。
这一刻,贾政当真心如刀绞,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他赤着眼,咬牙对贾环道:“那个丧地陷师的秦梁,真就那么重要?他就是死了又如何?谁还能把你怎样?我荣国一脉还缺不得他?
环哥儿,你将为父和你娘,又置于何地?”
一时间,贾政对秦家的恶感爆棚……
赵姨娘也不喜欢,顺着丈夫的话道:“就是,幸好眼睛还能好,要是不能,你看我不去骂他家!环哥儿,你爹问你话呢!你把他和娘放在哪里?”
贾环闻言,沉默了下。
他知道,贾政可能已经听出来,他的眼睛怕是好不了了。
否则,他不会这般说话……
“呵呵……”
贾环轻轻的笑了笑,道:“爹,娘,我给你们唱首曲儿吧,是我在西域时写的。”
贾政闻言,眉头一皱,道:“你连唐诗都背不得几首,还会写曲儿?”
贾政所言的曲儿,自然和贾环说的不同。
贾政说的曲儿,指的是唐诗宋词元曲中的曲。
贾政怀疑,他翻开一部《窦娥冤》,随便指一段,贾环连意思都未必能明白。
这种水平还写曲儿?
赵姨娘却知道,贾环会写曲儿,只是他写的曲儿和传统意义上的曲儿不同。
她担心贾环写出来的曲儿会被贾政批判,所以连连以目相示,告诉贾环不要作……
只是瞟了半天,才想起贾环如今看不到,而贾环已经指使小鹊去将他放在这里的吉他取了来。
抱上吉他,拨了几个和弦试音后,贾环对贾政和赵姨娘道:“爹,娘,这首曲儿,叫《一封家书》。”
说罢,手下拨动琴弦,轻声唱了起来:
“亲爱的父亲娘亲
你们好吗
现在生活很忙吧
身体好吗
我现在西域挺好的
父亲娘亲不要太牵挂
虽然我很少写信
其实我很想家
父亲每天都上朝吗
管得不严就不要去了
干了一辈子朝廷工作
也该歇歇了
我买了一件狐裘给娘亲
别舍不得穿上吧
以前儿子不太听话
现在他懂事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