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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站在勋贵行列中,一张死人脸也没好到哪去,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漠然。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当事情发生时,贾环心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不提武威侯所镇的黄沙军团是大秦军方荣国系的绝对支柱之一,只说秦梁是秦风的父亲,贾环就不忍见他有所失。
风哥知道这个消息,不知能否受的住……
再有就是,为那个岳钟琪感到愤怒。
贾环早就听秦风等人说过这个大秦军中的少将派,他虽在秦梁手下做事,但岳钟琪其实是方南天手下的心腹干将,出身于长城军团。
虽年不过四十,却已曾多次单独领军于外蒙边境,与厄罗斯哥萨克铁骑屡屡交战,颇有战功,在外蒙三大汗王处都很受尊敬。
后来,被方南天掺沙子掺进了黄沙军团,官拜奋威将军,成为黄沙军团中,仅次于秦梁的二号人物。
当然,在此之前,这位“二号人物”只是一个“备胎”,只能留守在后方,筹措粮饷草秣,再训练训练士卒。
却不想,秦梁一朝出事,他竟然咸鱼翻身了。
倒也确有能力,能以十万精卒打破敌方二十万精骑的包围圈,救出被陷大军和秦梁,最后还能守住嘉峪关,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只是,这一封奏报,却也狠狠的捅了秦梁一刀。
尽管他所述皆为事实,让人无法指摘什么。
但他这个功臣都要自称罪臣,口口声声要领罪,岂不是将秦梁往死路上逼?
因秦梁之故,大秦丧地千里,损兵七万,更致使大秦百余年来,始终保持的对方进攻的态势破灭。
这等罪责,抄家流放都是轻的……
岳钟琪一个有功之臣都要领罪,那秦梁呢?
此人绝对不只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物,手段果断狠辣……
……
“听完了吗?景阳钟响,便为此事。
众臣工,都说说看,此事,该怎么个处置法……”
高坐在龙椅上的隆正帝目光漠然,语气冷淡的说道,声音低沉。
五位内阁阁老,四位军机大臣,并一干一品二品的高官们,一个个都恪守官场官道,不在这个不该轻易说话的时候发表意见。
不过,却也不能都沉默,至少,荣国一脉的官员,要为秦梁辩解几句,哪怕能减少一点罪责也好……
兵部左侍郎费岩出列,语气奇怪道:“哥萨克铁骑与厄鲁特部如何会出现在西北?
厄罗斯西伯利亚正处于冰天雪地中,飞鸟绝迹。
而那厄鲁特部不是在外蒙扎萨克图部附近游牧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天山以北?
还有,准葛尔部和杜尔伯特部虽然强大,可不是还有土尔扈特部和和硕特部在牵制吗?朝廷给了这两部那么多的支持,他们人呢?
再有,岳钟琪是如何训练侦骑的?
二十万大军藏身于林中,他们居然也能忽略过?”
“费侍郎,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抚远大将军草率出征,导致丧师失地,最后反倒是救了他的奋威将军的错了?
这是哪门子说法?我在刑部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断案的。”
刑部右侍郎赵德海满脸讥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