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机躬身道:“回三爷的话,按军法治家,此等相互勾结蒙骗主家,并偷盗、欺诈家中财物者,可,杖毙!”
“哗!”
宁国一脉的老人闻言,顿时哗然,倒不是说想反抗什么,而是惊惧一片,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坐倒在地上,哭嚎起来。
贾环皱眉看着中间那个瘫倒在地上面无人色嚎啕大哭的人,一脸的不悦。
这样的货色,也能在宁国府里担任管家管事之流?
看见贾环的不悦脸色后,李万机转身走到那个哭嚎之人跟前,将别在腰后的尺许哨棒拿出,而后一棒抽在那人的脸上。
哭嚎之声戛然而止,宁安堂内,瞬间寂然。
在宁国府一班老人的注视下,李万机面无表情的收起哨棒,然后再次回到原位,低眉顺目的安静站着。
贾环没有理会下面的战战兢兢,他翻开账簿第一页,笑道:“这个账簿记的是……唔,钱启,还是你的本家,钱登管事的账务。哪个是钱登,站出来让爷认识一下。”
刚才挨了李万机一棒的那厮,听到此言,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似得,跪伏在地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命的磕头。
贾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后,道:“拉下去,杖毙。”
此言一出,钱登登时吓昏了过去。
其他人也吓疯了,呆呆的看着上首安坐的贾环。
眼看着钱登被帖木儿拖死狗一样拖出去,而贾环又从钱启手中接过第二本账簿时,赖升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哭泣哀求道:“主子,奴才们知道错了,奴才们都是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等大错。求主子宽恕奴才们这一次,看在奴才们都是府上几辈子老人的面上,再给奴才们一次机会吧。”
说罢,砰砰砰的磕起头来,他身后的众人也同样如此。
贾环起身,踱步到赖升跟前站下,淡淡的道:“赖二,我听说你家的银子,多的一间屋子都盛放不下,专门腾出了好几间屋子盛放银子。来,你给大家说说,你一个管家,一年的例钱不过八十两,你家里那些山一般多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贾环的声音很轻,但在赖升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轰鸣。
这一刻,赖升心里最恨的人不是贾环,而是钱启。
这种事,若不是同道之人出卖,贾环是万万不能得知的。
而赖家的同道之人,就是钱家,钱家在贾府里是管银库的,那也是一等一的肥差。
只是赖升想不明白,钱启这般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还在记恨当年钱家人欺负他幼年丧父,逼得钱启娘带着他改嫁赵家的事?
不过,也没时间给他去思量这些了,赖升已经感觉到,旁边城南庄子那边的队伍里,又站出一个人,看样子是要像帖木儿拖钱登那样把他也拖下去杖毙了。
赖升骇的亡魂大冒,连声求饶道:“主子爷,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奴才愿意将家财全部交还主子,只求主子看在贾母曾服侍老祖宗的份上,饶过奴才这一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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