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不是穆翊钧,而是承载了世人百年的大雍。
大雍腐朽,却还是有像荣祥一般的人企图力挽狂澜。
他们对国的爱,赤诚一片,满心坦诚,似杜鹃啼血,愿意倾付所有,即便抵不过大势所趋,即便无力回天,也想为国求个体面,全这一场奔赴,望史书一笔,传于后世,也算圆满。
荣祥的眼里尽是释然,齐兆书知他言下之意,也是感触。
“自然,我原也是大雍人。”他生于大雍,前人造就的荣光,如今已经落幕,这收尾的戏帘,也该由他这个后人亲自拉......
只有岁月的沧桑,才能淘尽一切污浊,生机将开始扫清人们眼帘上的遮盖与灰尘,看到那些为道者无比璀璨的光芒历千年而不灭。
志同会,未尝不是大雍的另外一条路呢?
初生的国,诞生于腐朽大雍的胯下,继承了祂的子民,祂的体魄,却将孕育出新的希望......
“既然如此,死而无憾!”
听见齐兆书答应,荣祥毅然翻过城墙,要跳城殉国。
早在荣祥说完那些话,已然有些了解文人执着的“清名”的几个侍卫已经蓄势待发,蠢蠢欲动,待荣祥要纵身一跃,就已经“饿虎扑食”般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他们脸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手脚却麻利,生拉硬拽,把人架着从墙上拖了下来,画面一时间显得滑稽起来,倒是给严肃的场面,增添了几分轻松的味道。
这是早早就商议好的,自尽的人若是可用,都要想办法将人留下,可以建设新朝的人,损失一个大家都肉疼。
双方纯粹比速度,看是你自尽的动作快,还是我阻止的动作快。
那些没被阻止的,也是被筛选好的——腐儒还是随旧朝一起去的好,更省事,他们要殉国就不拦着了,成全他们。
荣祥被几个膀大腰粗的护卫按着,一脸懵逼,回过神看着好几张脸,只觉得荒唐,属实是左右为男,难上加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