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夺目的像是一轮红日,与昏暗的光线,狭窄的过道和湿冷的囚壁,都格格不入。
但是,耀眼的厉害。
被对方赤诚火热的眼神灼伤,段嘉述略有些不自在的回避他的目光。
“我如今这般了,你也不避讳过来看我......若是你觉得我被冤枉了,也不必问东问西,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魔修,潜伏在这里的魔修。”
却不想吴飞蓬笑出了声。
“你是细作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还有,这是师兄准了的,我现在可是代表戒律堂过来慰问你。”
吴飞蓬摇了摇手中令牌,上面明晃晃的“鹿闻笙”三个字,很是清晰。
段嘉述有些恼怒,如今情况接受到突然的善意,让他并不安心,甚至有种当之有愧的感觉。
他故意恶声恶气的:“吴飞蓬,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别假惺惺的了,你从我这里套不出什么消息的。”
说完段嘉述就有些后悔,他其实不想这么说的,其实他想告诉他们玄阴宗的谋划,其实......他想说好多话。
只是,只是,掩饰不住平日里伪装的样子了,他就是个这样的人,对,就是这样的人......如今暴露本性,吴飞蓬会被他这般可怖的样子吓一大跳吧?
段嘉述的回避,是下意识立起的防备,和展示出的凉薄——这是玄阴宗的环境下教给他的,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脱口而出的话说完,思绪翻飞,段嘉述却不自觉的,紧紧盯着吴飞蓬,恨不得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等待审判。
是斥责他不懂人情的闪躲,还是埋怨他不识好歹的拒绝,又或者谩骂他不为所动的沉默?
段嘉述不知道,这些结果他都经历过,说是习以为常也没问题,但他却不敢看吴飞蓬做出这番姿态。
锻炼的如铜墙铁壁般的心脏,也是会疼的......
“对不起,哥......我是说了什么话叫你不高兴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语气里带着无措,懒洋洋的举止动作都变得拘束起来,甚至小心翼翼的瞄他,跟他设想的任何一个情景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