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姬，久仰。”长桓上下打量了萱菱很久，神色平淡看不出悲喜。

“我知道你的来意，各位都是英雄好汉，想救难民于水火之中，但请恕我无法退让。我只有一个要求，菱姬，你就地自刎。”

两个侍卫上前向萱菱递上宝剑。

“只要你自刎，我便开仓放粮，将粮食钱财拿出半数分给难民。如何？”长桓的目光戏谑。

身后的一众士兵纷纷捏紧剑柄，被这轻视的言语激怒。

“为什么是我？”萱菱倒并不生气，只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你不是仙舟人，仙舟的事轮不到你插手。”长桓的语气带着些许轻蔑，但又有一丝忌惮，毕竟她的战绩近日频频传入他的耳中。

萱菱轻声一笑，并未回答。

长桓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即使你杀了我，也不会有人感谢你。你能解救他们的身体，却解救不了他们的灵魂。”

“人性是很复杂的，会为了身外之物而背叛并肩作战的人。”长桓说完，奸险地笑了一下，向空中挥了挥手。

府外的四面墙壁各飞出了一列星槎，星槎上挂着狱中最常见的寒铁锁链，四列星槎纵横交错，锁链缠绕在她身上一圈一圈勒紧。

身后的云骑想冲上来时，却被其他云骑拦住，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背叛。

她带来的云骑小队千人不到，却有半数背叛。

为首的是曾经敢死队的一员，萱菱曾带着他和昱卿，还有现在已经无影踪的那人一起站在鸟背上，那时他说“菱小姐是什么人呢？”

转眼间，他和贵胄联手欲置她于死地。

她知道长桓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了。

长桓接过侍卫的刀，刺穿她的心脏，鲜艳的血染红了地面。

身后撕心裂肺的昱卿与背叛的云骑大打出手。

这是她第一次流血，很有纪念意义的场面。

“我知道刺穿心脏你不会死，你的战友透露给我的，你比我们仙舟人更难杀，砍下头颅也不会死，那么剁成肉酱呢？”长桓抽出刀，对准了她的脖子。

“被人背叛的感觉如何？”长桓的刀划过她的脖颈，却只是很浅的一道口子，似乎是为了吊着她的命多聊一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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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越收越紧，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心脏也被刺穿，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萱菱的唇边浮起阴冷的笑意，“背叛的前提是信任，可惜我谁也不信。抱歉了……昱卿。”

她答应过昱卿不会杀长桓的，可是这一刻她有些生气了。

她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不曾思考过之后该如何发展，只想毁掉一切，然后换成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