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母还不知道她的童养媳已经离自家越来越远了。
在私塾大门口,她被郑晴琅一通气势十足的“恐吓”,慌乱之下,什么撒泼打滚、泼声浪气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等行了几里山路,一颗心渐渐定了,底气也慢慢回笼,她才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一会儿,她骂郑晴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好好的童养媳,养了十几年,她一顿装腔作势,说什么买卖同罪,上下嘴皮子一碰,媳妇就变成了干女儿了。
一会儿,她骂小锁肥狗咬主人,忘恩负义。
自己花一百文买来的卑微童养媳,跟他们一样吃穿住,平常也很少打骂。
就连她月信来过后,她不愿圆房,自己也体谅她还小,没有强迫……
即便如此,她还不知足,还不感恩,看不上自己儿子,还说认什么干娘干哥哥,谁稀罕?
一会儿,她又怨自己不该对她这么好,把小锁一颗心都养野了。
她无比悔恨得想着,自己就该学村里那些买了童养媳的,给小锁吃冷饭,穿破襟,睡地板,十四五岁就强迫她跟儿子圆房。
这样一来,小锁反倒可能服服帖帖的……
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气愤,她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回到赵家村,要去找那些家中有童养媳的取取经,回头把小锁骗回家,成了事,就不让她再出门了。
至于郑晴琅的那些威胁,她觉得都是吓唬人的。
不然,村里那么多童养媳,也都是别处低价买的,怎么就不见出事?
回到村中,远远地,赵母便看到自家儿子大呆坐在门槛上,一脸期盼得朝外望着。
走近些后,两人四目相接,赵大呆立刻就如离弦的箭一样,朝着他母亲飞奔过去。
赵母见他跑得太快了,一颗心提了起来,忙喊道,“慢些,跑慢些,小心摔着。”
赵大呆没有理会她娘的话,冲入她怀里后,便撒娇道,“娘,你怎么去那么久?说好出门要带我的,你说话不算话,你是不是偷偷去吃好吃的了……”
赵母被一米七多的壮实儿子在怀里拧,有些不自在得将他推开些。
“好大呆,娘不是去镇上,也不是去吃好吃的,是给你找你媳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