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贱”被唬破了胆,对于状纸上提到的案情,不管自己还记得不记得,都忙不迭认了,只求早点结束这丢脸的审理。
公堂外听审的众乡民,见他认得这般爽快,原本还在因为他形容凄惨而帮忙说话的不知情人也都噤了声。
堂内还未审完,堂外的舆论就已经达成了一致,喊着让韩知县严惩。
韩知县连敲了几遍惊堂木,才让外头的百姓安静下来。
最终,因对方所犯都是一些小的流氓行径,最大也不过是一件“强奸未遂”,所以,根据律法,韩知县只判了杖刑一百和枷号示众三个月。
堂外的百姓有些不满,嚷嚷着,说这样的淫棍就不应该留在宜良县,应该判流放,远远送到边疆去干苦力。
韩知县想说,这种又老又瞎的劳动力,还得费两个衙役沿途送去流放地,多不值当,并没有听从百姓的呼吁。
因为“老范贱”犯的事实在太不光彩,范家在宜良县的亲属都跟他断了往来,枷号示众期间,都没人愿意跟送饭。
但是,为了防止他真的饿死,亲人中倒是给在外地的范家儿子送了信,让他回来照看他爹。
范家儿子听到自己老爹被罚枷号示众三个月,当场如遭雷劈,只感觉天都塌了。
他爹因为这么不体面的罪名,被贫民巷的居民告状,还要戴三个月的木枷,这让他这个当儿子的,以后要怎么在县城里抬起头来?
还有,万一主家知道他爹的行径后,会不会迁怒自己?让他和妻子丢了这份难得清闲的好工作?
在得知消息的一瞬间,他不可抑制得有那么一个恶毒的想法,要是自己爹爹被判了斩刑,死了倒一了百了。
然而,再怎样期望,现实就是现实。
孝道大于天,他不得不找个老爹病重,回家侍奉的借口,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回家。
碰巧,他到得宜良县的时候,他爹正被官员像条狗一样牵着,走在街上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