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斟酌了一下言语,带着明显的疑虑问道,“恕我唐突冒昧,请问老夫人这身衣裳是哪儿来的?且不说这江南与云南相隔甚远,就说这凝香娘子做一套衣裳费时费力,常人难得,一般都只在权贵之间流转。”
郑晴琅倒不介意她话语中对自己的看轻,确实,自己只是普通庄户人家,要不是当年救了岳轻娥,哪来后面的这些缘分,自然也穿不上眼下这身衣服了。
“哦,原来凝香娘子做的衣裳那么难的呀,这是我一个忘年交赠予的寿礼,老身见识有限,倒不知道这身衣裳那么难的,惭愧惭愧。”
“老夫人这忘年交倒是有心了,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呢?我夫君原在苏州府一个下县当官,或许认得。”
知县夫人想当然得以为,郑晴琅这个忘年交应该是苏州府人,这才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拿到这身衣裳,她是没往对方是权贵这方面想的。
“夫人误会了,我那忘年交小姑娘不在苏州,她父亲原是云南知府岳忠明,今年刚刚升了,进京去了吏部办差了。”
这个消息,直接把知县夫人炸得呆愣当场。
她心想,这宜良县这么卧虎藏龙的吗?随便一个老农妇,就和在吏部办差的京官有关系。
她以为郑晴琅是唬她的,又接着问许多岳家的事情。
结果可想而知,只要不是什么秘辛,郑晴琅在和岳轻娥频繁的书信往来中,早就了解得十分透彻了,不假思索就能回答出来。
于是,知县夫人的态度变了,之前是公事公办的应酬,现在是一见如故的相聚。
等到郑晴琅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改口叫上“婶子”了,亲热得仿佛郑晴琅就是她的一个认识已久的长辈一样。
村长和薛满山等在骡车上时,见到知县夫人那样子,纷纷挑眉。
车行走一里地后,薛满山忍不住问道,“娘,你和知县夫人都聊了什么呀?”
郑晴琅伸出自己的双手,展示自己的衣裳,“就聊了一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衣裳料子,刺绣手艺之类的。”
“就这?那知县夫人怎么那么热情,好像你们多熟似的。”薛满山不解道。
倒是村长,他有些想多了,也开口问道,“三娘,你不会给知县夫人塞银子了吧?不然这才见一面呢,她就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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