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里头的哭声才弱了下来,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腊月一度以为少夫人睡着了,却突然听到里头人喊她的名字,连忙打开房门进去。
薛秀美痛哭了一场,眼睛虽然肿了,但是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有了一丝生气。
她用审视的目光望向腊月,直把她看得忐忑后,方才开口说话。
“大夫怎么说的?我那日跪了不到一刻钟,根本不打紧,绝对不是因为下跪出的问题。是不是那几天喝的安胎药有问题?自从喝了药之后,我总觉得不太舒服。但是,不应该呀,陆大夫是陈府用了十几年的大夫,怎么可能出差错,我想不通,腊月,我昏迷这两天,你打听到什么了?”
腊月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劝道,“少夫人,您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就不要想那些事了,万事有少爷呢。”
薛秀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更觉此事蹊跷。
“腊月,你是我在陈府最信任的人了,我要实话,你要是不说,我可以找新月,找大夫,找夫君,找陈府上下的人问过一遍,总有人会告诉我的。”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带着一股狠意,让腊月意识到,她如果继续搪塞下去的话,少夫人反倒不能安心养病,于是,她最终不顾陈有铭给的封口令,说出了实情。
“少爷让我别告诉你的,初三那日,陆大夫开的安胎药有问题,您就是喝了药才落的胎。”
“既然是因为药的关系,为什么少爷要跟夫人吵,难道……难道是她指使陆大夫给我下药的,她,她竟厌恶我厌恶到这种地步,连她的嫡亲孙子都不要了?”
薛秀美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就跟浸在冰水里一样,冷得连说话都打哆嗦了。
腊月连连摇头,靠近床沿给少夫人掖了掖被角,解释道,“不不不,夫人不知情,是姚姨娘,姚姨娘知道您怀孕后,买通了陆大夫,让他使法子落你的胎。只是,只是事发后,夫人把姚姨娘护起来了,所以少爷才过去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