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贩原以为水生叔是行家,拿出这上佳的货色,是必得开张的,偏生那两个“不识货”的才是真买主,一颗心吊得老高,把口水都说尽了,这才让薛满仓不情不愿得问了一句价格。
“八两!原本是得卖十两的,但是咱都说了这么久了,都是有心促成这买卖的,我就权当交个朋友,八两贱价卖了!”
这个价格确实是薛满仓他们的心里价格,但是眼见商贩急了,他们倒不急了,假装很不满意道,“这一头好驴还不到四两,我八两都能买两头了,算了算了,还是买驴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商贩见状,在他们身后“诶诶”直叫,“好歹还个价呀?这不还价,转身就走,是什么道理嘛?又不是不能还价。”
薛满仓回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行,我回价,六两!”
那商贩一听,目眦欲裂,气呼呼得说道,“七两五钱,要买不买!六两就想买一头壮年好马骡,可有这么便宜的生意?”
薛满仓也不恼,回了句,“七两,可以的话,立刻给钱!”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荷包,上下晃动,里面的银钱发出诱人的叮当声。
那商贩咬了咬牙,一副很不舍得的模样回道,“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商贩将马骡的牵绳交到薛满仓手里时,脸色却没有多欣喜。
他肚里寻思道,明明想好的至少八两成交,这一上头,七两就卖出去了,损失了一两,虽说也有得挣,但是,他还是心疼得直滴血。
要不是这老半天没开张,想要讨个好意头,他真得有可能反悔不卖了!
反观薛满仓,得了一头上好的马骡,又省下了一两,那叫一个高兴,就差吹起口哨来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并没有在商贩面前得意忘形,万一太过了,人家不卖了就糟了。
回去的路上,他拐了一道,去了当初和娘一起当银簪子的当铺,将省下来的一两银子,还有身上存的其它散钱都拿了出来,成功赎回了那根银簪子。
薛子仁还不清楚这银簪子的来历,随口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