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身边没有动静，没有人声，也没有人过来推她。

赵素素迷茫地抬起眼。

风声细细，流水淙淙！

压根没有人，没有曹屠户，也没有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是她突然发臆症了吗？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

可是大白天的，她又做的哪门子梦呢？

她努力回想，不，曹屠户是真的想杀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抱头蹲下时，她似乎听见哗的一声落水的声音？

难道是曹屠户跟她开玩笑？

她并没有看到，就在刚才，眼冒凶光杀气腾腾向她冲过来的曹屠户突然身子一僵，整个人一顿，然后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头栽进了河里。

如一个沉重的装满了泥土的布袋，落进水里就顺着水流流了下去。

就在赵素素迷茫不解恐惧后怕时，她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她飞奔而来。

“阿雨……”赵素素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孟雨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竹管。

她看看水面，再看看孟雨手中的竹管，突然想起来，那天，阿雨也是用这样一根竹管，赶走曹旺财的。

顿时，她的脸色就变了，她慌乱地奔向孟雨，孟雨却提醒她：“娘亲，衣服！”

赵素素又回头，手忙脚乱地收起那些衣服，一只手把盆夹在肋下，一只手牵着孟雨，急匆匆地就回家。

路上还没有人。

她跑得飞快，还好孟雨也跟得上。

等到进了院子，关上院门，把洗衣盆随意地扔在院子里，又拉着孟雨进了屋，把屋门也关上了，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她转过身，在孟雨面前蹲下来，双手扶住她小小的肩膀：“阿雨，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孟雨坦然看着她，目光冷静：“那个杀猪的要把娘亲推进水里，让娘淹死！”

“那你……做了什么？”

“我吹泥珠打他，他掉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