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灯火通明,僮仆们神情肃穆,纷纷行礼后让开道路。钱君广的步伐沉重而迅捷,直奔女儿的闺房而去。一路上,他的心情如同乱麻,毁了脸还怎么入宫?那他多年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吗?
钱秋水的闺房的门缝隙中透出昏黄的灯光。屋中夫人的抚慰之声、钱秋水低声的哭泣,此起彼伏。门被缓缓推开,钱君广凝重的目光立即被床榻上的女儿吸引。
妆台上的铜镜里,医者与几位贴身的嬷嬷正紧张地给钱秋水的脸部包扎。女儿的一侧面貌被精细的绷带遮盖,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睛受到惊吓而愈加湛蓝,清澈中带着一丝茫然。
钱君广沉声问:“秋水,能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到父亲的声音,钱秋水轻轻扭过头,努力向他展现一抹脆弱的微笑,“父亲,孩儿…孩儿没事。”
钱君广握紧了拳头,走到床边,眼中尽是关切与愤怒,“谁这般狠心!”
钱秋水仿佛感受到了父亲的怒气,又低头低声啜泣起来。
钱君广愤怒异常,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了。他放软声音说道:“秋水,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由为父来处理。”
房间里弥漫着药材和熏香的气味,钱君广愤怒的走出钱秋水的房间。
原本晴朗的夜晚,突然开始下起了雨,雨水打在芭蕉的声音清澈且急促,夜透着一丝凉意。钱君广的身影在书房的灯火中愈发显得孤独。书房内部装潢考究,书架上摆满了四书五经,沉香悬挂,笔墨纸砚整齐摆放。
他一步步走向书案,推开窗格,让夜风和细雨搅动了室内的寂静,却不能搅乱他心头翻腾的怒海。桌上,烛光跳动,把他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对面的书壁上,仿佛证明着他翻滚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