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Hallo,wieisdit?”(喂,哪位?)听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女孩子声音,且说的是兰荷语,带着好听的童真。
王阳面色一怔,他不懂兰荷语。
但下一秒,那边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英语:“Hello,whoisthis?”
王阳听到这话,一下就明白了刚才的情况。
他收敛思绪,用英文介绍道:“你好,费王加先生,我姓王,叫王阳,想来找你谈一桩生意。”
……
在兰荷国的一座豪华别墅里,书房内,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
他左手抱着一个五六岁、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右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
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陌生人的话,他略微皱眉道:“不好意思王先生,请问,您是华国人吗?”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是的。”王阳回答道。
“那您如果要购买我公司的高端芯片,您可就找错人了,我不负责出口芯片。但如果是要购买我公司的光刻机,那很抱歉,根据政府的规定,我们不出售光刻机和技术。”布基面色平静地说道。
他是ASM公司负责光刻机维修、保养等工作的重要人物。
对方给自己打电话,要么是想购买高端芯片打错了;要么是想来购买光刻机。
对于后者,他接到过不少来求购光刻机的电话,但都因为政府和公司规定而拒绝了。
毕竟,光刻机和技术是他们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也是他们赚钱的重要手段。如果卖给了华夏人,那他们还怎么赚钱?怎么联合西方各国封锁技术?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阳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费王加先生,你误会了,我不进口高端芯片。我想问问你,你们公司是不是有六台生产高端芯片的光刻机报废了,正打算送去钢铁厂处理?”
布基闻言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他眉头皱起,好奇地问道:“是的,正打算送过去。不过,您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哦,现在是信息社会。再说了,你们这也不是什么保密事情。”王阳笑了笑说道。
布基一听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他又问道:“那您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向你买下这六台报废的光刻机。”王阳直接说道。
“?”布基眉头再次皱起,脑海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那六台光刻机已经报废了,没有了任何用处,正打算送去钢铁厂当废品处理。他要买来做什么?”
布基想不明白便出声问道:“那六台光刻机已经报废了,核心装置也已经拆除,您要用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这个人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来做模型,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就问米国的内森·戴维斯要了你的联系方式,给你打电话了。”王阳微笑道解释道。
“内森……”布基认识内森和他们ASM公司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可他又拧着眉沉吟下来思考着王阳的请求。
那六台生产芯片的光刻机,已经全部报废,核心装置也已被拆除。
按理说,卖给他应该没什么问题,还能赚一笔,比送到钢铁厂当废品卖的钱可多多了!
然而,即便是已经拆除了核心装置的光刻机,其处理方案也并非我可以随意更改的。
这并非董事会所能决定的事项,必须得米国那边点头才行。
因为ASM公司虽然坐落在兰荷,但实际上却是由米国外资管控部部长掌控着。
这个部门,可是掌管着全球所有受米国控制的企业呢!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就在于早期的光刻机技术,米国是领先于其他国家的。
但到了1997年,当英特尔和米国能源部决定组建EUVLLC前沿技术组织时,米国的光刻机企业却已经衰败了。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兰荷的ASM公司得到了加入该组织的机会,并承诺在米国建设工厂和研发中心,以满足米国本土的需求。
也正因如此,ASM公司才能一飞冲天,成为全球最大的半导体设备制造商之一。
当然,这也使得它成为了受米国控制的企业。
布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替对方去询问一下米国那边的意见。